小林介绍,群租房的其他住客以外地人为主,有的是附近的上班族,有的则是在附近考试的,还有的是摆地摊卖东西的。
晚上6时过后,大部分租客都回到这里,把床位租出的老孙反而是屋子里唯一没有床的人,哪里有空铺他就睡哪里。记者看到,在这个80平方米左右的套房里住着20个人,大多数是30岁以下的男生,除了更拥挤,群租房和大学宿舍并无两样,住客之间相处随意,相互之间也经常开玩笑。
晚上,一大群人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只有一名准备考试的租客和4名女租客未加入其中。每个节目都可能成为大家热烈讨论的话题,而脸上敷着土豆片的老孙还经常和小林调侃大家的感情困扰。
时间接近凌晨,老孙开始催促大家熄灯睡觉。小林说,老孙就是这间房的“保姆”,至于是房东还是“二传手”,老孙一直讳莫如深。凌晨1时,之前围坐在一起看电视的热闹倏忽消失,每个房间从窸窸窣窣渐渐变得安静。
对记者来说,这是个难眠的夜晚。睡在上铺,一翻身,床就剧烈地摇晃,由于许久未清洗,满是污渍的蚊帐还夹杂着汗味。半夜,窗外传来抽油烟机的声音,不时还有吵架声,但是租客们看起来并未被侵扰,睡得很安稳。
翌日早上7时45分记者醒来的时候,大多数人还在沉睡。10时记者离开时,一半的租客还没有起床。
记者观察到,这里基本“日夜不闭户”,大多数租客并不习惯随手关门,由于出入的人员太过频繁,大门也不上锁,“因为这样方便晚归的住户。”
记者观察
合情合理但不合法
实际上,这种床位出租的现象一直都存在,而当群租房遇上史上“最难毕业年”,市场对低廉床位的需求一下子点燃起来。记者在网上随机采访了多名广州应届毕业生,其中部分未确定工作的学生都表示,愿意选择群租房作为过渡,等找到工作再考虑更正规的合租。“涨了工资就搬出去住”是一种普遍心态。
在租客小林看来,这里就像是旅行住在青年旅馆一样,至于群租房手续是否齐全、是否合法,都不是租客们最关注的问题,床位的价格、居住的氛围才最重要。
群租房通过改变房屋结构和平面布局,把房间分割改建成若干小间,分别按间出租或按床位出租,实际上已经构成经营家庭旅馆行为。
按规定,旅馆业必须符合《公共场所卫生管理条例》和《旅馆业治安管理办法》的规定。《旅馆业治安管理办法》第四条规定,申请开办旅馆,应经主管部门审查批准,经当地公安机关签署意见,向工商行政管理部门申请登记,领取营业执照后才能开业。
然而,记者在过去近一个月采访的8间群租房基本都是以私人的名义进行出租,并未到有关部门进行登记审批。
而根据2011年住建部出台的《商品房屋租赁管理办法》规定,出租住房应当以原设计的房间为最小出租单位,人均租住建筑面积不得低于当地人民政府规定的最低标准。厨房、卫生间、阳台和地下储藏室不得出租供人员居住。目前,北京、上海等地已对房间居住人数和人均居住面积作了规定,广州还未出台最低居住面积标准。
但群租房一直是警方重点打击的对象——因为利用黑户身份躲过治安部门眼皮的群租房更容易成为不法分子的藏匿或犯罪场所。同时,群租房也是让消防部门头痛的隐患整治对象:空间拥挤、电线乱拉、超负荷用电用气,群租房就如一个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发生火灾的危险。
群租房违法,整治起来却有难度。“按照法律规定,我们不可以随便入室检查民居,只能通过督促物业公司检查及时发现问题整改,并发动市民举报。”广州消防支队相关负责人告诉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