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严防混水摸鱼与滥竽充数者,省市严禁任何教学点开展各种短期培训取代全日制中等职业教育,对不具备学习能力和无法保证上课时间的学生,及时办理退学手续,对不具备“送教下乡”能力和举办涉农专业的学校,取消校外办学点或停止招生,不得以虚假学生信息注册学生学籍,不得为同一学生以不同类型的高中阶段教育学校身份分别注册学籍,不得以不同类型职业学校身份分别向教育部门和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门申报学生学籍。
据有关省市的报告说,各职业学校涉农专业在招生宣传时,已把国家、省市有关助学金和免学费政策作了广泛宣传,家喻户晓;返乡农民工、农村社会青年与退伍士兵接受中职教育的深远意义已远远超过教育本身。在这种背景下,如果国家政策前后不一致甚至自我否定,把职业学校涉农专业“送教下乡”招收的农民学员排除在国家资助政策之外的话,将带来一系列负面效应,影响社会和谐稳定。
怎么偿还“三农”教育历史欠债是一个大问题
随着人口结构的变化与农村中小学布局的调整,面向“三农”的教育越来越薄弱。民进中央有关人士到中西部地区调研后忧心仲仲地说,现在,农民的孩子要“跳龙门”,不愿意学习涉农专业,毕业后也不愿回乡务农,面向农民、农村与农业的教育离土地越来越远了。将来由谁守住我们的“米袋子”与“菜篮子”?
据调查,河北省有5万多个行政村,农业人口密集。可是,这个省100多万职校生中,学习涉农专业的只有几千人,面向农村的职业教育日渐萎缩。上世纪末,全省有农业中专15所、农业中学60多所,到2008年年末分别锐减至3所农业中专、4所农业中学。在多民族边疆省份云南,农业人口占总人口的67%,人均受教育年限明显低于全国平均水平,每年有近20万名初中毕业生无书可读。
民进中央有关人士向中国青年报记者透露,农业高等教育向综合型大学靠近,农业职业院校又归口地方,升格弃农,使得很多涉农专业受到挤压举步维艰,纷纷改名,比如把农业秘书改为办公自动化,农业会计改为电算会计,甚至开设钢琴等艺术类专业。“难道真要对牛弹琴?”该人士痛心疾首地说。
“国家急需偿还过去对‘三农’教育的历史欠债,建立农民补偿教育机制,培养职业农民或种植、养殖专业户。”教育部有关负责人指出,近几年来国家大力发展职业教育以后,职业学校完全有学位、设施与师资容纳这些农民学员,帮助政府去提高农村主要劳动年龄人口与新增劳动力的平均受教育年限。
据了解,法国是世界上农民教育实施最好的国家之一,用30年的努力换来了70%以上的农民具有大学文凭,60%的青年农民具有中专水平。在20世纪50~70年代,法国先后七次通过法令,加强农民的教育工作,如规定农民或农业徒工在参加学习期间,由政府或相关专业基金会发放差旅费、食宿费;有权购地租地,申请建立自己的农业企业和经营农场;政府提供低息贷款;创办农场第一年可以得到政府资助和补贴;初始几年政府减免农场税收等。
河北省教育厅副厅长李胜利说,面向农村教育的萎缩固然有传统观念与经济社会发展变革的影响,但最重要的还是传统的培养、培训模式与“三农”实际不相适应,甚至在农村出现了一些“培训专业户”,不论什么惠农培训都是那几张老面孔。
一位西部省份的官员对中国青年报记者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教育部要改变以往含糊其词的做法,对‘送教下乡’招录的农民学员给予更加明确的界定,并对其师资与教材建设出台相关指导文件,不断完善此项工作;财政部也要积极会同国家有关部委研究并出台针对‘送教下乡’招收农民学员的资助政策与监管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