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人罹难 舰身解体
搜救一艘失踪潜艇有多难？
今日视点
◎实习记者 张佳欣
4月21日，印度尼西亚海军发言人透露，一艘印尼海军潜艇“南伽拉”号（KRI Nanggala）当天在巴厘岛附近进行演习期间失联，潜艇上至少有53人。
据外媒26日最新消息，经过5天的搜索，“南伽拉”号的残骸被发现在巴厘岛海深838米处，53名船员已确认全部遇难。目前还无法确定发生事故的原因。
确切影像显示，沉没潜艇在800余米深的海底已断成3截，船体和船尾被分开。新加坡海军的遥控潜水器拍摄到了包括潜艇后垂直舵、锚、救生服在内的大量潜艇碎片。
潜艇本身具有隐蔽性，而这一优点也成为其致命的弱点。当一艘潜艇失踪时，又该如何找到它？澳大利亚《对话》杂志以搜寻“南伽拉”号为例，解释了这一过程的重重困难。
失联潜艇状态有三阶段
当一艘潜艇失踪时，面临两个关键的挑战。首先是找到它。由于军事演习的原因，潜艇本质上是隐蔽的。当“南伽拉”号在海里进行例行演习时失踪，它不太可能被跟踪到。即使在近距离演习中，声呐也很难对潜艇进行持续探测。
虽然“南伽拉”号可能有一个已知的计划轨道，但唯一能确定的只是潜艇21日最后一次报告的位置。通常情况下，除非潜艇与水面舰艇发生明显碰撞，否则潜艇失踪的第一个迹象就是没有例行的“一切正常”报告。
海军一般有预先计划好的三个阶段的程序，如果潜艇没有呼叫，就会启动检查和搜索；如果没有收到例行报告，这些程序就会立即启动，迅速从所谓的“SUBLOOK”（潜艇搜寻）程序转变为“SUBMISS”（潜艇失踪）程序；当希望破灭或事故的证据出现时，“SUBSUNK”（潜艇沉没）程序就会启动。
救援失踪潜艇有三大难
下一个挑战来自于海底——海底很少是平坦的。2017年，阿根廷潜艇“圣胡安”号沉入约900米深的水中，由于巨大水压而发生内爆，在不平坦的海底很难检测到这艘船的踪迹。然而即使沉入海中的深度不够深，海水水压不足以使潜艇船体解体，潜艇搜索的难度也很大。
当年，虽然搜索人员根据潜艇在海底发生内爆时的特征进行了测量，还使用高频声呐和水下摄像机对海底进行了细致检查，还是花了整整一年时间才找到“圣胡安”号。
但时间并不会站在幸存者这边，因为潜艇救援时间在72小时。艇上氧气是有限的，这是一个关键问题。
虽然个人从沉没的潜艇中自由上升逃生是有可能的，但随着水深的增加，这一过程的危险性会越来越高。“南伽拉”号的作业水深达到700米，个人根本无法从这种深度逃生。即使船体完好无损，对于救援设备来说，700米的深度也太深了，对救援船与潜水艇的对接也带来极大困难。
搜救区域很难确定
无论有多少搜索者，无论他们的传感器多么先进，在此过程中，几乎总会有一个不确定性很大的区域。潜艇移动得越快，距离上次检查的时间间隔越长，该区域的范围就越大。
潜艇有应急指示浮标，一旦发生事故，可以释放这些浮标来标记它们的位置。当然，前提是事故中舰船人员还未丧失行动能力。在浅水中，浮标可以一直系在潜艇上。在深水中，它们可以自由漂浮，因此当探测到浮标时，搜索人员必须估算浮标可能的释放位置，同时还要考虑到风和洋流带来的所有不确定性。而检测到海面上任何潜艇残骸或其耐压壳受损释放出的燃油时，也要考虑种种因素对其位置的影响。
此次，印尼部队在搜寻失踪的“南伽拉”号时，就检测到了浮油。据报道，印尼当局希望打捞回“南伽拉”号的残骸。但要将约1300吨的金属从800米深的海底带回海面，仍是一个艰巨的任务，这对打捞潜艇的能力要求很高。
总而言之，当一艘潜艇失踪后，救援过程十分复杂，付出的代价巨大。事后救火，不如事前预防。目前，印尼海军将对其自身组织、培训标准和操作程序进行审查。
与“南伽拉”号同样年长的姊妹船“卡克拉”号（Cakra）最近正在接受全面改装和关键部件的更新，但由于其已投入使用40年，印尼海军可能会要求其退役，以尽量减少再次发生事故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