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乌战争：付出惨重代价又回到原点
董一凡
俄乌冲突仍在持续，美西方国家虽一致在口头和军援方面支持乌克兰，但一触及要害问题，态度都十分谨慎。连日来，北约、德国等均出面表态：当前形势下，难以将乌克兰纳入北约成员国。乌克兰在与俄罗斯的谈判中也降低了预期，表示愿意讨论所谓的“非北约模式”。
这样的走向并不令人意外。俄罗斯早已反复申明绝对不会容忍北约东扩到乌克兰，某些域外国家非要挑动乌克兰去挑战俄的底线。如今，兵戎相见，又回原点，各方付出巨大成本只证明了乌克兰加入北约的不现实性，除了煽风点火者外谁也没得到好处，乌克兰人民更惨遭战火荼毒，这场战争打得岂不是好没来由！
作为“冷战遗留的怪物”，北约的最大作用是所谓的“威慑”，即通过核保护伞以及北约第五条的“集体防卫权”原则，防止其他国家对北约成员国采取军事行动。但随着冷战结束以及美国对于北约的操弄，欧洲人心中“北约=安宁”的认知不断受到冲击。科索沃战争、阿富汗战争、空袭利比亚等北约主导下在欧洲周边进行的军事干预，最终都使得欧洲在经济、非传统安全、难民等方面承受“池鱼之殃”。倘若吸纳新的成员国，特别是乌克兰这样一个明明现存领土争端及武装对抗的国家，将意味着进一步增加卷入和发生冲突的概率。这是欧洲国家不想看到的。即便一些国家或存在反俄情绪，但刺激俄罗斯可能造成难民增加、能源与大宗商品等领域动荡，进而冲击本国经济，孰轻孰重这些国家也是能掂量清楚的。
美国副国务卿维多利亚·纽兰近日表示，如俄停止在乌军事行动，西方将取消针对其新制裁。这样的表态再次证明了乌克兰作为棋子的命运，也让人看到了美国的小心思。要知道，美国虽习惯滥用大棒，但使用军事手段介入他国事务也须衡量成本和收益。事实上，自朝鲜战争以后，美国再也没有与世界大国开战的盲动，武力干预均是以不对称实力欺凌中小国家。而面对俄罗斯这样拥有核力量的军事大国，美国尽力避免两军直接接触引发不可估量的后果。比如，在叙利亚战场上，俄美双方力避擦枪走火；俄乌军事冲突中，美国和北约多次强调北约只具备对现有成员国的防御义务，断然回绝了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在乌建立“禁飞区”的请求，对乌军援中，美国也是极力怂恿波兰等中东欧国家出头为乌提供老旧苏式战机，再以本国F-16战机补偿盟国。可见，美国只想通过制造安全威胁，从而实现增加欧盟对北约以及跨大西洋关系的依附等目标，没打算为了乌克兰的利益深陷危局之中。
尽管俄乌冲突的未来走向还有待观察，但俄罗斯“背水一搏”的决定让美西方清醒认识到，北约的进一步东扩既难以实现，也不能带来真正的欧洲安全，遍体鳞伤的乌克兰也会明白寄望于美西方是“痴心错付”。归根到底，以美国为首的北约等各种军事同盟以牺牲他国安全保障本国安全，以配合美大国竞争战略维持其本国不合理霸权，这从根本上决定了其在地区安全中只会扮演破坏者和导火索的作用，成为冲击全球和平稳定秩序的逆流和毒流。对于欧亚大陆而言，只有摒弃冷战思维和意识形态对立，以协商对话、平等相待来构建相互尊重、彼此互信的安全秩序，才能真正解开乌克兰东西撕裂的死结。
（作者系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欧洲研究所助理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