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社伦敦4月29日电 题：“美国软实力正在蒸发”——美国的软实力衰退与霸权走向没落
新华社记者金晶 刘晨
“美国软实力正在蒸发”“美国在加速挥霍其软实力”“政策反复无常正在削弱美国软实力”……近来，美国软实力衰退成为欧美学者口中和媒体上的高频词，矛头直指特朗普政府。
事实上，长期以来美国在国际事务中滥用军事干涉、经济胁迫等手段谋求霸权利益，同时国内政治极化、社会撕裂、乱象丛生，已经让世界逐步看清美国的真实面目。国际舆论和专家认为，美国软实力衰退已成共识且无法逆转，特朗普百日执政更是加速了美国霸权走向没落。
“特朗普政府似乎完全放弃软实力”
软实力概念的提出者、哈佛大学肯尼迪政府学院前院长约瑟夫·奈认为，一个国家的软实力取决于其文化、价值观的吸引力，以及其政策在外界人士眼中的合法性。这名美国学者日前在英国《金融时报》发表评论文章说，美国总统特朗普再次上台后，扬言“购买”格陵兰岛、觊觎巴拿马运河、霸凌盟友和第三世界国家，这些依靠“胁迫和交易”的政策既不正当也不合理，严重损害美国软实力。
近期在英国伦敦发布的《2025年全球软实力指数》显示，美国的“声誉”和“治理水平”两项指标正在下滑。在奈看来，随着特朗普继续执政，美国的软实力在今后几年会经受更大挑战。
2025年4月2日，美国总统特朗普在华盛顿白宫展示签署后的关于所谓“对等关税”的行政令。新华社记者胡友松摄
自上任以来，特朗普政府不断挥舞“关税大棒”，在全球范围内制造了巨大混乱和不确定性。美国外交关系协会高级研究员马克斯·布特说，特朗普政府加征关税的理由“十分荒谬”，美国或许能在这场“史上最愚蠢的关税战”中攫取一些短期利益，但从长远看，美国与贸易伙伴间的裂痕会带来更严重损失，加征关税“给埋葬美国软实力的棺材敲上又一枚钉子”。
特朗普政府的治理混乱、决策无序也在加速对美国祛魅。特朗普政府大规模解雇联邦雇员、裁撤教育部等多个机构的行为被美媒称为“清洗行动”；“信号门”事件让公众看到，美国高官竟通过社交软件群聊来讨论和制定军事行动机密方案；特朗普政府驱逐移民行动引发司法纠纷，美司法部不惜援引一项200多年前的战时法律为此辩解……美国耶鲁大学高级研究员斯蒂芬·罗奇认为，特朗普政府不断推进所谓“让美国再次伟大”议程，美国的软实力反而会被持续削弱。
2025年4月19日，人们在美国首都华盛顿白宫门前参加抗议活动。新华社记者胡友松摄
特朗普政府对美国软实力的衰退并不以为意。一个例证是，特朗普政府就任后立即关闭了美国国际开发署，这家机构一直以来被认为是美国包装和输出自身软实力的重要平台。有分析人士指出，在特朗普政府看来，继续包装维持美国的软实力纯属浪费资源，“赤裸裸”的胁迫施压能更为直接地获取利益。澳大利亚“对话”网站刊文说，特朗普政府似乎完全放弃软实力，也不在乎这将给美国带来的损害。
“美国的影响力和软实力正经历一场‘大出血’”
世界对美国的祛魅，并非始于本届政府。
美国对外推行霸权主义政策，备受谴责。过去数十年来，美国为一己私利长期偏袒纵容以色列，导致巴以问题长期无法解决；美国妄称伊拉克“拥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悍然发动战争，导致生灵涂炭；美国还在世界多地策动“颜色革命”、滥施单边制裁、肆意霸凌胁迫……俄罗斯莫斯科国际关系学院国际问题研究所所长马克西姆·苏奇科夫撰文指出，美国为博得世界的好感投入大量金钱和资源，但华盛顿滥用武力和粗暴干涉让这些均化为乌有。
美国国内乱象丛生，滤镜破碎。近年来，美国政治极化日益加剧，贫富差距不断扩大，种族矛盾愈发突出，枪支暴力泛滥成灾……德国波恩大学全球研究中心执行主任亨德里克·奥内佐格表示，全世界通过网络社交媒体目睹美国发生的一切，这让所谓“美国优越论”愈发难以欺骗世人。
2021年1月6日发生的“国会山骚乱”导致5人死亡、上百名警察受伤，全世界通过直播画面见证了美国政治的暴力与失序。美国彭博社报道评论，如果说多年来美国的软实力正经受慢性“侵蚀”，那么“国会山骚乱”则是对美国软实力的正面重击，美国自我标榜的“民主体制”变得毫无说服力，自诩的“民主灯塔”轰然倒塌。
2021年1月6日拍摄的电视画面显示，美国华盛顿国会大厦内的工作人员应对闯入者。新华社记者刘杰摄
美国皮尤研究中心近年来的多项民调显示，全球范围内对美国持负面看法的受访者比例持续上升，在一些传统盟友国家甚至超过50%。美国盖洛普公司去年4月发布的民调数据显示，自2007年起，国际社会对所谓“美国领导力”的认同度从未高于50%。英国广播公司评论说，美国的影响力和软实力正经历一场“大出血”。
“美国自我毁灭的速度是历史性的”
约瑟夫·奈于上世纪80年代末提出软实力概念，指的是一个国家不诉诸威逼和利诱手段，便能对他国产生影响力和感召力。彼时，美国经济、军事等硬实力在全球领先，同时投入大量资源包装输出软实力，试图以柔性方式让更多国家认可美式价值观，接受美国领导力，进一步巩固美国在国际体系中的主导地位。
3月28日，在丹麦自治领地格陵兰岛首府努克，一名女子举着抗议美国的标语。 新华社记者彭子洋摄
近年来，国际社会对美国内政外交现实与本质的认知逐渐清晰，美国声誉不断下滑，其软实力衰退成为广泛共识。分析人士指出，软实力作为美国霸权的关键构成要素，其衰退将进一步动摇美国的霸权地位。
《南华早报》近期刊发关于美国软实力衰退的评论文章指出，硬实力或许可以通过提升军力和发展经济来重建，软实力一旦削弱则难以恢复。“当一个国家通过反复无常的外交政策、退出全球治理以及削弱盟友信任等方式导致软实力下降时，它将加速自身衰落。”
一些西方媒体分析说，在美国如今软实力衰退、政府放弃软实力的背景下，美国将更多依赖“硬手段”来维护霸权地位。美国前国防部长詹姆斯·马蒂斯曾说，如果美国减少对软实力建设的支持，“那么你们就得给我买更多子弹”。
随着美国在对外政策中更多使用施压胁迫甚至武力手段，美国国力将进一步被消耗，其愈发霸道蛮横的形象也会导致软实力持续流失，最终加速美国霸权的落幕。英国《金融时报》专栏作家爱德华·卢斯刊文说，美国正在加速挥霍其软实力，其自我毁灭的速度是历史性的。他在文中援引英国历史学家阿诺德·汤因比的名言：“文明并非死于他人之手，而是亡于自我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