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日益扩张的毒品消费市场为毒品犯罪提供源源不断的需求。目前,我国刑法并未把吸毒行为划入犯罪圈,再加上毒品销售所带来的巨额利润。客观上看,榆林毒品消费市场持续膨胀的情况短期内仍然无法改变,禁毒工作也是一项综合的、长期的、艰巨的系统工程。
玩上它,就难出死圈
27岁的小李已经是第二次来到戒毒所,以前在神木二中上学时,成绩经常是前10名。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也和自己的弟弟、妹妹一样考上大学,有一个光明的前途。但由于交友不慎,小李和同学的朋友在卡厅里沾染上毒瘾,2006年被送到强制戒毒所,但出去没有多久就又复吸,再次来到戒毒所。
“只要‘玩’上海洛因,就上了一条不归路。就算身体已经排毒,但心里还是惦记,即使在戒毒所也还会想。”小李介绍,一开始“玩”的目的是体验快感,即达到一种“嗨大了”的状态,感受幻觉带来的快感与愉悦,而这种愉悦与快感是超出常人本能的快感。
曾有一位缉毒民警疑惑地询问吸毒人员:“明明知道这东西害人,为什么还屡教不改?”这位吸毒人员给出这样的答案:身体上的毒瘾好戒,心理上的毒瘾难除。
“吸毒者只要一朝吸食毒品,就要用终身去戒毒,这是因为毒品很难戒掉,复吸率要达到95%以上。我在这里已经工作了七年了,我知道的真正戒掉的不超过7个人。”郭琪静说。
据说,吸毒的人彼此之间通过目测就能看出,许多刚从戒毒所出去的学员,刚到社会就被吸食者、贩卖者诱惑,重新吸食毒品。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也很少跟圈子外面的人共事接触,一天到晚除了吸毒什么都不想。刚开始家里不知情会给他们提供毒资,最后家里断了经济来源或家被慢慢吸败了,他们就会走上暴力犯罪的道路。
据不完全统计,榆林市涉毒人员作案占全部刑事案件的20.6%,占全部侵财类犯罪案件的49%,占暴力犯罪案件0.8%,已成为各类刑事、治安违法犯罪和社会问题的重要诱因之一。
“吸毒者在社会上基本都走不出这个‘圈子’,而戒毒所最大的好处就是能够生活规律,与社会相对隔离,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诱惑。”郭琪静说。
戒毒所,远比社会小
每天早晨六时三十分戒毒所的学员就会起床,在收拾个人卫生、打扫房间之后,就开始跑操、吃饭、学习、开展文艺活动……直到晚上8时睡觉。
为了使戒毒人员更好的康复,戒毒所先后投资6万元,购置了锣鼓、电子琴和一些体育设施,还设置了规模不大的康复农场,包括蔬菜大棚、养猪场、养兔场、菜园等。许多人将戒掉毒瘾的最后希望都寄托在这里,可事实上,如今的戒毒所早已不能满足当地的需求。
“一期康复楼设计可容纳616名戒毒人员,目前已经容纳了820多人,每年出进所人数达到700多人。我们二期康复楼已经建成,正准备启用,可增加床位1000多张,但即便如此依然不能满足需求。”郭琪静介绍,许多地方送来的吸毒人员由于没有床位,被送往山西等地的戒毒所。
据悉,目前榆林全市只有这一家上规模的戒毒所,而神木、靖边等县只有能容纳100人左右的小型戒毒所,也无法满足当地的需求。
“戒毒所再扩大规模,也只是解决问题的一部分,关键要在整个社会形成强制隔离戒毒、戒毒药物维持治疗、社区戒毒、社区康复相互衔接的工作体系,而这其中很多环节公安部门是无能为力的。”郭琪静说。
榆林市公安局曾经到云南、贵州等地调研,得出的结论是要充分发挥乡镇政府、街道办事处、社区、村(居)民委员会等基层组织在社区戒毒社区康复中的主体作用,按照每20名吸毒人员配备1名禁毒专干的标准,由政府统一下达事业性编制或公益性岗位,配齐配强社区戒毒专职人员。各乡镇、街道办事处要成立禁毒工作领导小组,各社区、村委会要成立禁毒工作站,切实抓好涉毒犯罪出狱人员和强制戒毒人员出所后的帮教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