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扫除黑恶“不放过不凑数”
□ 本报记者 王莹
□ 本报通讯员 程慧 温小川
2013年至2018年期间，福建省福州市连江县贺某某等24人以暴力、威胁等手段，有组织地先后实施寻衅滋事34起、聚众斗殴10起、非法拘禁3人、故意毁坏财物1起等一系列违法犯罪活动，严重扰乱当地社会秩序。
2018年9月，连江县检察院提前介入该案，指派刑检部门业务骨干组成专案组多次进行研讨，引导公安机关侦查取证。2019年1月初，连江县检察院对该案提起公诉；3月，连江县法院作出一审有罪判决；5月，福州中院作出二审裁定，维持原判。该案依法从快从重审判，极大地震慑了当地黑恶势力。
“扫黑除恶专项斗争开展以来，福州市两级检察院将其作为‘一把手’工程扎实推进，充分发挥检察机关专业化、一体化办案优势，认真履行法律监督职责，坚持‘不放过、不凑数’原则，推动专项斗争深入健康发展。”福州市检察院检察长张时贵告诉《法制日报》记者，截至目前，福州检察机关共批捕黑恶案件243件957人，提起公诉195件1156人，对黑恶势力“保护伞”提起公诉13人。2019年，福州市检察院获评“福建省扫黑除恶专项斗争先进单位”。
“一把手”带头攻坚
2019年10月21日，福州市鼓楼区法院开庭审理了黄某敏、刘某、杨某斌等15人涉嫌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诈骗罪、敲诈勒索罪一案。公诉席上，福州市鼓楼区检察院检察长江伟拿着长达42页的起诉书，带领6名检察官沉着应对，与16名辩护律师展开激烈“鏖战”。而这42页起诉书的背后，是涉及15名被告人的400多册案件卷宗、150多万字的审查报告以及长达一个月的庭前会议讨论结果。
“该案是福建省近年来破获的最大一起‘套路贷’违法犯罪案件的一部分，全案共有60多名被告人，被害人多达数百人，涉案金额巨大，案件十分复杂。”江伟介绍。2019年1月，在接到福州市检察院交办的审查起诉其中15名被告人的任务后，鼓楼区检察院迅速成立了由江伟担任组长、6名检察官参与的办案组，他们全力以赴，争分夺秒将该案公诉。
“两级检察院检察长及入额院领导带头办理重大疑难复杂黑恶案件，是福州市检察机关扫黑除恶专项斗争中的常态。”张时贵说。福州市检察机关将扫黑除恶专项斗争作为“一把手”工程扎实推进，由检察长担任专项斗争领导小组组长，引导方向、传导压力、靠前指挥、抓总协调，推动各项部署和措施落实到位。
针对办理重大疑难复杂涉黑恶案件，福州两级检察机关检察长、副检察长主动担任主办检察官，负责跟踪、督促、指导办案组办案，研究破解办案难题，确保案件依法从严从快办理。
截至目前，福州市两级检察院正副检察长直接办理重大涉黑恶案件34件，其中，出庭支持公诉案件18件，形成院领导常态化办案工作格局。
“一体化”精准打击
对于检察机关来说，扫黑除恶专项斗争既是与黑恶势力短兵相接的攻坚战，也是考验检察官执法水平的法律监督战。为了确保精准打击黑恶势力，将每一起案件都办成铁案，福州市检察院充分发挥“一体化”优势，根据案件分布等实际情况，完善案件交办督办机制，在全市范围内统筹调配办案力量，并就案件认定标准、证据审查意见，以及疑难复杂问题提出指导把关意见，加强办案全过程法律监督，统一检察环节法律适用和证据标准。
“我们既用好严的政策，也用好宽的手段。对犯罪情节较轻的涉案人员以及配合司法机关查办案件并起到协助作用的一般参加者，可以依法兑现从宽政策，同时起到精准打击的作用。”福清市检察院第三检察部主任余传兵说。
在林氏父子系列案中，一名知情人提供的信息，对检察官了解案情和巩固证据体系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林氏父子重大涉黑案件涉及37名被告人、1家被告单位、近百起犯罪事实。为了尽快突破案件，福清检察院将认罪认罚从宽制度运用其中。随着知情人顺利签署认罪认罚具结书，案件中的其他被告人也纷纷表示认罪认罚。最终，此案的29名被告人自愿认罪，其中21名被告人认罪认罚，大幅提升了庭审质效，彰显出“宽严相济”刑事政策成效。
张时贵介绍，为充分履行诉讼监督职能，福州市检察机关坚持依法创新，严格落实罪刑法定、疑罪从无等法律原则，既防止打击不力，又防止打击偏差。自专项斗争开展以来，福州两级检察机关督促立案黑恶犯罪26人，追加逮捕52人、追加起诉51人，确保黑恶犯罪“一个不放过”；同时，不予认定黑恶犯罪55件，督促撤案5人，不批准逮捕71人，不起诉8人，确保不是黑恶犯罪“一个不凑数”。
“一建议”标本兼治
黑恶势力之所以能危害一方，其背后往往藏着“保护伞”“关系网”。福州市检察机关着力提高审查监督核心能力，坚决铲除黑恶势力的“生存土壤”。
2018年6月，闽侯县检察院提前介入黄某銮等23人涉嫌组织、领导、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一案。在审查案件材料过程中，承办检察官发现一家司法鉴定中心违规出具鉴定意见，直接导致黑社会性质组织犯罪头目逃脱法律责任。随后，闽侯县检察院以伪证罪快速批捕傅某某等4名犯罪嫌疑人。
针对存在的鉴定人员无资质、代签名、鉴定过程不规范、缺乏监督机制等问题，闽侯县检察院向该司法鉴定中心发出检察建议，及时提出切实可行的整改意见，并提出规范用人和执业资质管理、落实签订人签章制度、规范鉴定行为、拓宽监督渠道、健全鉴定程序、加强鉴定队伍管理等6方面建议，同时一并抄送相关部门，推动了司法鉴定行业开展整顿。
“办理一起案件，发一份检察建议、解决一类问题。”福州市检察机关坚持把扫黑除恶与社会综合治理相结合，积极参与对涉黑涉恶违法犯罪问题综合治理，共向有关单位发出改进工作检察建议63份，促成相关行业堵漏建制、强化管理、严格执法，推动齐抓共管促进社会综合治理。
此外，福州市检察机关健全线索快速移送、双向反馈、规范管理等机制，强化内外协作，加强信息通报共享，在审查批捕、审查起诉和办理申诉中发现并移送涉黑涉恶线索391条，其中向纪委监委移送涉黑涉恶腐败线索152条，形成了打击犯罪的整体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