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图/李晓军
□祝文淇
苹果、谷歌、英特尔和Adobe等四家全球知名的科技巨头近日向原告方即多达6.4万余名公司雇员提出和解协议,欲以4.15亿美元的代价“了结”一项针对上述几家公司长达数年、声势浩大的集体诉讼。
公司间互不挖角协议遭诟病
6.4万余员工发起集体诉讼
这项由苹果、谷歌、英特尔和Adobe四家公司雇员在美国联合发起的集体诉讼还要追溯到2011年。当时这四家公司位于硅谷的雇员指责苹果、谷歌、英特尔和Adobe四大巨头签署互不挖角协议、违反了美国反垄断法和加州法律。据了解,这项集体诉讼是由多项单独提出的诉讼合并而成的。
互不挖角协议初衷是为了防止各公司间“恶性竞争”,以高薪相互挖角。然而,雇员们却认为,这一四大公司秘密达成的互不挖角协议压制了上述四家公司雇员薪酬的合理上涨,阻止了雇员在高科技公司之间的合理流动,严重阻碍了其职业发展。因此,原告方代表6.4万余名公司雇员发起集体诉讼,并索取高达30亿美元的赔偿。
在64626名集体诉讼的原告中,既有软件和硬件工程师,又有动画和数字设计师。他们都是来自这些公司位于硅谷的员工。
事实上,谷歌、苹果等科技公司故意压低员工薪酬并签署互不挖角协议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在美国硅谷的企业中甚至已经形成了一种不成文的约定。
由于人才资源对企业的市场竞争力甚至成败都起着关键作用,美国一些大型企业之间往往会通过达成互不挖角协议来减少因人才流失带来的高风险,避免“工资战”。互不挖角协议不仅让员工在寻找工作时的“议价权利”受到侵害,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不公平的职位竞争。对此,有业内专家曾指出,人才流动是由市场运行机制决定的,企业不能只顾自身利益而刻意干预人才流动。
各大公司之间达成非书面协议、互不招聘对方员工的行为早前就曾被美国司法部指控涉嫌共同谋划妨碍贸易自由。早在2010年9月,美国司法部与苹果、谷歌、英特尔、Adobe、Intuit、皮克斯等科技公司就曾签署过协议,禁止他们继续签署互不挖角协议。然而,类似的协议在各大公司之间并未完全“销声匿迹”。
在2014年3月,美国媒体还曾曝光过能证明苹果、谷歌两家公司之间达成互不挖角的秘密邮件,这些在公司高层间往来的电子邮件中显示,苹果和谷歌这两大死对头同许多其他硅谷企业一样也都签订了互不雇佣对方员工的秘密协议。
这些邮件还显示:这些科技公司的高层对各公司间这一“不算秘密的的秘密”心知肚明,他们认为这一人才招聘政策可以避免公司间的恶性竞争,有利于公司的发展,因此一直以来都教育旗下人力部门负责人在招聘时应避免雇佣竞争对手公司的员工。
据悉,所谓的互不挖角协议获得了苹果、谷歌、戴尔、IBM、eBay、微软、康斯卡特、WPP等多家大公司的认可,而这些公司旗下员工总数已经超过了100万之巨。
法官驳回3.245亿和解协议
新协议金额增9050万美元
1月15日,苹果、谷歌、英特尔和Adobe四家公司向法庭提交和解协议,称愿意支付共计4.15亿美元,与原告方达成和解,从而了结这桩影响巨大并持续升级的挖角案。
据悉,早在2014年4月,上述四家公司就曾提出一项总额达3.245亿美元的和解协议,但是最终却于同年8月被法官以和解金额太低为由驳回。美国加利福尼亚州联邦北部地方法院法官露西·科赫表示,原告方提出了反对意见,认为这一和解金额“低于合理范围”。
她当时还表态称:“我之所以反对这一和解协议,是因为我怀疑这一协议对原告方即互不挖角协议的受害员工来说并不公平。”她认为,被告应当为互不挖角协议“负担各自的公平份额”。露西·科赫法官拒绝被告提出的和解金额,有一部分原因是依据此前迪士尼和Intuit卷入的一场类似的诉讼。在那场诉讼之中,原告获得的赔偿远远高于苹果等公司提出的3.245亿美元。
在3.245亿美元和解协议被驳回后,苹果等四家公司还曾提出上诉,称法官的决定“太过严肃、古板及公式化”。
做一个简单的比较后不难发现,苹果、谷歌、英特尔和Adobe四家公司在2015年初为了了结这起集体诉讼,开出的价码比上次多出了9050万美元。目前,新和解协议尚未获得法院的批准,因为四家被告公司依然否认他们从事了任何违反美国法律的事情。
败诉或面临90亿美元赔偿
和解协议还需要法庭批准
分析认为,苹果等四家科技巨头之所以大幅度提高和解金额度,是因为如果四家公司最终输了官司,并依照法律对原告方即6.4万余名公司雇员作出赔偿,那么根据美国反垄断法,这四家公司的赔偿额度可能就不止是原告此前所主张的30亿美元,而是达到前者的三倍之巨,即90亿美元。
此前,原告方提交的证据中主要包含了这些科技公司高管之间的电邮信件,以证明互不挖角协议的存在。这些协议被曝光后,人们对这些作为证据的电邮报以了极大的兴趣,想从这些电邮中更多地了解协议的具体内容。
据美国媒体报道,一份被用作证据的谷歌前董事长埃里克·施密特与苹果已逝创始人、前CEO史蒂夫·保罗·乔布斯之间往来的电子邮件显示,施密特向乔布斯承诺,一名破坏规矩从苹果挖角了雇员的谷歌招聘人员将被解职。
英特尔发言人查克·穆罗伊指出,虽然四家公司提出了上述和解协议,但并不等于承认了指控。截止目前,苹果等公司仍然否认违反了美国反垄断法律或应对原告负有法律责任。他们承认互不挖角协议的存在,但并不承认串谋压低工资。查克·穆罗伊表示:“我们选择和解是为了避免诉讼持续下去带来的风险、负担和不确定性。”
目前,已经有律师表态称,这一和解金额对原告方来说是可以接受的,但是和解协议能否达成,还要取决于美国地方法官露西·科赫是否能首肯这一和解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