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4日,拉萨发生少数不法分子打砸抢烧事件。据西藏自治区有关部门统计,在这一暴力事件中被致死的无辜民众达18人,受伤民众382人,其中重伤58人。公安干警、武警官兵伤亡242人,其中轻伤218人,重伤23人,牺牲1人。
今年54岁的张永民,是洛南小有名气的摄影发烧友,在县城经营着一家婚纱摄影店。3月初的一天,在与商州一位好友聊天中意外得知,朋友过两天要陪远在西藏工作的侄子到西安买一辆新货车,之后一起去西藏。知道张永民喜欢旅游,朋友邀请他一同前去。对西藏独特的人文与自然风光神往已久的张永民自然开心得不得了,想也没想就应承下来。为了路上有更好的气氛,他还专门叫上了洛南的另一个朋友。
3月8日,他们从西安三桥出发一路西行。11日中午1点多,汽车行驶至拉萨市区,张永民和洛南同伴被留了下来,其他两人则继续西行去日喀则交车。在路上一连颠簸了数天,张永民和同伴一下车就在大昭寺附近住了下来。第二天,考虑到费用,他们又换宿到同一路段的另一家宾馆。
安排好一切,两人开始在拉萨市区闲逛。在雄伟的布达拉宫,他们看到了不同于内地的建筑物、稀奇古怪的祭祀用品和僧人与当地居民别具风格的着装;在布达拉宫广场前,他们看到了正宗的“叩长头”。第二天,两人在大昭寺附近逛了一天,品尝了那里的风味小吃。在这两天里,张永民对着蓝天、白云、雄伟的民族建筑、藏族的老阿妈……不停地按动快门,想把这里美好的一切都用相机记录下来。在欣赏美丽风景的同时,他也被拉萨的人文风情所感动,心灵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荡涤。然而,这时他并不知道,一场灾难正等待着自己。
突遇骚乱死里逃生
3月14日,吃过早饭,张永民一个人来到大昭寺附近的八廓街,准备买些纪念品带回家。中午11点左右,正当他在八廓北街一家店里选东西时,远远地传来一阵骚乱声。没等他回过神来,店主就从柜台里跳了出来,三两步奔到门口。这时,门前摆摊的老大爷拎着慌乱中收拾的商品侧身闪进店里,店主迅速地将铁门从里面锁了起来。老大爷惊魂未定,手口并用地跟里面的人说起了外面发生的事情:一群不知从哪里来的人手持砍刀、棒棍,从街口一路冲了过来,见人打人,见店砸店。
张永民凑到门后,透过门缝向外看。此时,街面上,东来的、西去的人们,都惶惶然不知该何去何从。对面摆摊的老大娘一边惊恐地看着远处,一边慌忙往胸口的布袋里拨揽货摊上的商品,东西还没收拾到一半,就踉跄着跑开了。随后,从街边过来了两个二十出头的小伙,挥舞着手里的砍刀,一路喊着听不懂的藏语。看到对面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小摊,两人像约好了似地一齐冲上去将小摊掀翻在地,又砸又打,直到小摊严重变形才悻悻离去。一个多小时后,听见外面的嘈杂声渐渐远去,店主将张永民和店里的其他顾客领到后门,小心翼翼地将他们送了出来。有着数年摄影摄像经验的张永民,此时也旋开了摄像机上的按钮,准备记录当时的所见所闻。怕受到阻挠,他刻意将摄像机藏进了摄影马甲里,只留下镜头对准外面的一切。
八廓街是拉萨市区有名的步行街,街道相对较窄。沿着记忆中的路线,张永民打算回到较为安全的公路上。一路上,八廓街上已没有了往日的熙攘,偶尔从身边经过的一两个路人也是一脸的慌张。不远处的街面上,还有一些暴徒正在焚烧从店里抢出的东西。在一家居委会门口,他看见一根用铜皮包裹了的柱子,铜皮已被人撬起一米多高,水泥砌成的台阶被砸得粉碎。张永民端着怀里的摄像机,一边紧张地用镜头记录着街上的狼籍景象,一边警惕地观看着四周的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