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洛日报讯(记者 左 京/谢 非)
“最红火的时候,全洛南一共有81个作坊,现在只留下3个了,唉!”洛南县城关镇八里村李涧组的老砂锅艺人熊志财悲伤而担忧地告诉记者,“现在还找不到传承人,娃娃们都嫌要挖泥哩,脏、累。这是永不衰退的东西呀,眼看就要失传了。”据了解,历史上洛南民间一直有制作砂锅的传统,早在人民公社时期,八里村几乎整村几十户人家都在做砂锅,可谓鼎盛一时。现如今,村上只剩下68岁的熊志财和51岁的尤铁娃还在坚守着他们最初的行当。
走进尤铁娃家的小院,就看到院子里堆着的土和机器。尤铁娃笑着说道:“现在不是砂锅需求的旺季,我趁着农闲一天做一点。攒够1000个左右了烧一炉。今年总共烧了3000个,一部分已被人买走了,家里还留了1000来个。”在他家的一个光线暗沉的小土屋里,靠着墙角整齐地码放着几排砂锅。灯光一打,砂锅乌黑发亮。尤铁娃家里可谓是“砂锅世家”,从他能记事开始,家里就一直在做砂锅,到处摆放的都是制作砂锅的工具和砂锅的成品、半成品。父亲过世以后,他自然而然地继承了家业。一家四口人全凭他每年制作砂锅的收入生活。“我一年能做七八千个砂锅,一个现在能卖到5块5,也能收入几万块钱,比打工还强一点。”
尤铁娃告诉记者,制作砂锅是一个“好学难经营的活”。制作砂锅用的土有严格要求的,行话叫“耐火土”,也就是“陶干”,是一种耐高温的土,需要去专门的地点挖回来。再按比例配上炉渣,就是制作砂锅的基本材料了。“因为炉渣需要粉碎,以前的时候就直接拉到路上,倒在马路中间让车碾哩。这几年感觉这样太危险了,去年我花两千多元买了这个旧粉碎机。这样碎土、粉炉渣省了很多力气了。”尤铁娃指着院子里的粉碎机说。
砂锅的制作过程大致分为:配土、和泥、制模、上釉、烧制等几个步骤。掌握这些基本技艺需要大约一年的时间,但是要独挡一面,真正练就炉火纯青的技术则需要三年或更长的时间。“烧制的时候需要五六个人,得连续不断烧上一天时间。现在会这门技术的人越来越少了,每次烧的时候我和熊老哥就互相帮忙,一个人烧不成么,还要雇一些人来打下手。”
如今,最让尤铁娃和熊有财头疼的不是砂锅的销路,手工制作的砂锅每年产量有限,来购买的人络绎不绝,货物供不应求。让他们揪心的是手艺面临失传的问题。“我们的砂锅不会让药材或者食材窜味,用砂锅做好的菜放两三天也不会变味。每年都有从渭南、潼关、河南赶过来的人来收购。尤铁娃感叹道,“可能我们这辈人就是最后的制作砂锅的人了。做砂锅引不起年轻人的兴趣,都出去打工了。现在我们哥俩最大的心愿就是有人能继承这门手艺,别让手艺在我们手里失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