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经济面临的是经济全球化以来的一次结构性大危机;是发达国家长期积累下来的结构性债务问题;是美元主导的全球货币体系下储蓄国与消费国之间的经济失衡问题;是全球旧有增长模式失灵的深层次顽疾。
发达国家债务问题早就不可持续。巨额的预算窟窿不是某一年的收入与支出不平衡,而是收入与支出之间长期的结构性不平衡。举债过日子是发达国家的普遍现象。
根据IMF的数据库,世界外债发行数量最多的前十个国家,包括了美国、7个欧洲国家以及日本和澳大利亚,对外发行债券占全球的83.8%。现在各国财政运转和继续举债的空间越来越小。而随着人口老龄化、社会福利的刚性支出增加、偿债能力下降,债务负担上升矛盾的积累让发达国家的债务依赖型经济模式走到了尽头,而美国国债遭降、债务融资链断裂,将是美国债务增长体制终结的开始。
反观新兴经济体,同样面临高增长模式难以持续的风险。事实上,新兴经济体经济增速放缓不仅仅是各国政府的政策收紧,新兴经济体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率正在放缓,特别是外部需求不足的市场萎缩,新兴经济体劳动力成本上升、货币升值以及环境资源等瓶颈,意味着新兴经济体生产要素价格重估的开始。很多国家低成本的优势将逐步消失,新兴经济过度依赖资源、出口和投资的增长模式也将走到尽头。矛盾重重,险象环生的全球经济让增长调整没有退路,如果政策制定者还是一味地延缓和转嫁风险,而不是真正着眼于经济模式的转型和调整,那么全球危机必定会周而复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