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日,晴,神木。这座保持了十年高速发展,一直处于热火朝天的小城,从今年开始,慢慢安静了下来。整个县城看上去依旧井然有序,但是大街小巷里,昔日招摇过市的名车少了;繁华的东兴街上,曾经刺眼的上千家典当行,多数关门了;一直以来,价格“离谱”却疯狂抢购的一些售楼部,也变得门庭冷清了许多;就连个性豪爽的麟州人,也似乎集体内敛起来。他们都在心事重重地,观望着神木政府的一举一动。
神木的发展,确实遇到了一些困难,但是否如一些人预言:神木玩完了。
也有人分析,神木的困境,放在一个比较长远的时期看,应是一次契机。
到底该怎样看待这一切呢?
事实告诉我们,从全国煤价连续下跌开始,从全国调整经济结构开始,从省上把神木和府谷,作为民营企业转型发展试验区开始,神木悄然在变化。
神木速度慢了下来
神木县地处东胜煤田腹地,全县仅煤炭的探明储量就高达500多亿吨。用一夜暴富来形容神木的发展迅速一点也不为过,凭借着资源禀赋,神木县从陕北头号的“国贫县”迅速成长为“全国百强县”。2012年,神木县地区生产总值更是一跃突破千亿元大关,成为西部唯一一个GDP过千亿的县域。
当然,从2002年到2012年,十年的迅猛发展同时让这个偏僻的县城上演着特有的神话。神木县日均柜台结算量达8亿以上,以“煤老板”资金为主的民间资本估计总量在500亿元以上;由于90%以上的神木人不同形式的参股煤矿成为“有钱人”,使得这个西部小县城几年间房价高于西安,物价高于北京,于是,“有钱人”很自然成为神木人的代名词。
“事实上,神木这十年的发展,由于煤矿行业的兴盛,让这座煤城都顾不上做其它的,一煤独大这不正常,也该慢下来调整调整了。”与煤炭打了20多年交道的神南矿业公司的徐国强如是说。
2012年,受整个国内经济下行的压力、替代能源的出现和进口煤炭的影响,全国煤价持续下跌。这对于“一煤独大”的神木来说,意味着经济,必须进行调整了,否则,将进入寒冬期。
在神木,夜以继日穿行的拉煤车越来越少。煤炭已经不再是抢手货,煤炭价格在2012年顶峰时一吨能卖上800多元,而现在则降到了每吨250元左右。小煤矿产煤的卖价已低于成本,停产成为煤老板不得已的选择。据统计,2013年上半年,神木县99处地方煤矿,真正正常生产的只有7处,20多处在基建,其他全部停产。
“神木目前经济之所以困难,主要是全国经济增速下滑导致的,随着全国宏观经济逐步回暖,神木经济也会好转的。”陕西社会科学院学术委员会副主任张宝通分析。
但是,就目前的状况来说,今年上半年的统计数字显示,神木县财政总收入约为88亿元,比去年同期减少31.6%,地方财政收入24亿元,同比下降约2%。
神木速度”是慢下来了。
民间借贷问题暴发
从2008年起,在涉煤行业高额利润的刺激下,神木街头巷尾的投资公司、典当行层出不穷,大量资金流向地下借贷系统。
据当地人回忆,在2005年有人以10万元入股煤矿,到2010年的时候,产生的投资收益高达2000万元。而这种暴利吸引的不仅仅是亿万富翁参与入股,很多只能东拼西凑个把万的农民、小商贩也不放过来快钱的集资入股机会,煤矿的高利润也迅速让这个小城积累了大量的财富。
“你想想,最高的时候能给四五分的利,而且一直都好着呢,能兑现,谁会不继续往里投,谁又会想到煤价一降,钱都打水漂了。”一位神木县的民营企业家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