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法玛和他的同事们继续对这些图文符号再次分析,通过各种文献和巴哈拉遗址的数据研究,他们发现在4000到—5000多个图文石碑上,平均每个石碑上刻有4.6个图文符号,最长的石碑上有17个图文,只有不到1%的石碑刻有10或10个以上的图文。他们认定如此短的“刻文”是不可能具有系统的文字的。
还有学者分析说:“如果一部分符号在刻文中反复出现,那就可能证明它们代表着一种语言文字。”就像平均每篇英语文章中12%含有字母“E”,而在每个句子中“E”字母的反复使用就代表了一个音节一个样。因此,史蒂夫·法玛他们对此也进行了考证。然而他们注意到了每份刻文中几乎没有符号是重复使用过的,这就意味着这些符号并不具备音节的性质。法玛相信这些符号是不含语言意思的,它们可能就像十字架一样,仅仅是代表部落、个人,或者象征上帝。
但是这些推论并没有被长年从事哈拉巴考古研究的考古学家或语言学家所接受。有学者坚持认为古印度符号具有精密的组合方式和严密的句法结构。它们并不像法玛所说的“大量的图文符号只出现过一次”,而它们更多的是和其他符号组合使用的。
在古印度图文符号的研究上,无论哪一方都不能使对方完全信服。“我并不确定各派观点的依据是否有力。” 伊利诺大学香槟分校的语言学家翰斯·霍克说:“双方都需要更深入的研究。”尽管如此,现在逐渐有越来越多学者开始对以前人们所坚持认为的“符号具备文字系统和语言性质”的观点产生了怀疑。就连曾坚持“图文符号即是可破译的文字”的宾夕法尼亚大学的语言学家格雷戈里·鲍舍尔,现在也承认那些符号并不像在美索不达米亚地区和古埃及找到的那些符号一样具有叙事功能,而更可能只是代表地区、部落、个人、植物的名字,或者仅仅是象征神灵而已。他们说这些符号在当时的那些地方有可能更像文字发展的初级阶段。哈佛大学考古学家卡尔·蓝伯格·卡沃斯指出,“古印度符号代表的意思难以捉摸,不管它们是否是一种文字,但很明显只是一种交流形式。”最近在中南美洲,科学家就在研究一些古国,例如印加帝国,在没有传统文字,而只能依靠“奇普”——用绳子打结作为记录手段的情况下,是如何发展成一个繁荣复杂的社会的。不过法玛表示,其实社会不需要文字同样也能发展。即便没有文字,巨大的城市文明同样也能形成。他和同事们认为,古印度人很可能拥有很多种语言并混杂在一起使用,就如同今天的印度一样。然而,一些学者却并不认同,其中一位研究印度旁遮普省阿尔莫拉山城的考古学家疑惑地说:实在难以想象一个方圆一百万平方公里的文明古国,拥有高度统一的度量衡和如此繁荣的贸易经济,却没有文字来处理日常事务!
最近十年来,古印度研究者们一直坚守自己的岗位,他们还表示要进一步推进研究的深度。无论要付出多少时间多少精力,他们都将坚持下去,直到发现“谜语”的最终答案。(光明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