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购买麻黄素到替“老板”运毒,就这样,因误交损友,叶乔染上了毒瘾,最终走上了“以贩(毒)养吸(毒)”的不归路。
让人不解的是,叶乔参与制毒、贩毒,却并未从中获取暴利,她口中的“老板”赵某,只是给她一般的吃喝和用以满足毒瘾的毒品。“没吃过什么好的, 从未给过我什么大钱,穿的衣服也很一般,住在哪儿都不一定,一天换个地方,基本上是居无定所的,他就是给我毒品,免费吸。”因叶乔好控制,赵某逐渐把重要 的事情都交给叶乔去做。就这样,当时未满19岁的叶乔坐上了赵某贩毒集团的第二把交椅。“从那以后我老板不断地给我货,让我去交易,去卖给别人,然后拿钱 回来给他,或者给我钱和电话号码,安排我去买材料回来制毒。”那段时间,叶乔每天的生活就是吸毒和替“老板”做事。
顺从听话、不分钱的叶乔,贩毒的日子并不好过,她的日常生活始终在赵某的监视下,因长得漂亮,“老板”赵某甚至打起了叶乔的主意,想要强奸她。“在一次吸毒以后我意识恍惚,我老板趁机要强奸我,我用仅存的力气拼死抵抗,被他一顿暴打,连踢带踹,打得特别狠。”
曾想过脱离毒网—— 遭“老大”威胁不敢逃走
染上毒瘾的叶乔体重急速下降,每天吸毒后都异常兴奋,没有食欲,常常连续几天不吃饭,甚至连水都不想喝。没多久她就从100多斤瘦到了不到80斤,当时这个19岁的花季少女,变得像纸片人一样摇摇欲坠、眼眶深陷,皮肤也像老年人一样失去了弹性。
“我都不敢照镜子,我害怕镜子里的人,我觉得那不是我。”看到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叶乔心中恐慌了。“我那时已经没有朋友了,我老板扔了我的手机,根本不知道能对谁倾诉,想起过我爸妈,可我爸离得太远了,我妈不会管我的,我也不敢和她说,谁也帮不上我。”
那次险被强奸以后,叶乔痛下决心,打算离开赵某控制的贩毒集团。“可是我走不了,我和我老板的情人吃住都在一起,我没有机会。”叶乔低着头说: “后来我忍不了了,我对老板提出要离开,我说我不要钱,我绝对不会出卖他,只要让我走就行。他掏出了他随身带着的手枪,指着我的头说如果我敢走,他就先杀 了我,再杀我全家。他家离我家只有10分钟的路,他有两把枪,我妈再不好也是我妈啊,我害怕他真的杀了我妈。”被威胁后,叶乔畏惧了,她放弃了逃走的念 头,继续留在组织内替赵某贩毒。
一审被判死刑—— 一边是恐惧 一边是留恋
一审被判处死刑后,叶乔的心中产生了极度的恐慌和对生命的无限依恋,“完全不给悔过自新的机会吗?真的没有希望了吗?”她不断地问看守所的刘所长。毕竟,她还年轻。
“自从走上了这条路,我就做好了‘死’的准备。”说这话时,叶乔下意识地伸手提了提沉重的脚镣。但我没想到真的会被判死刑,无知的叶乔仍不相信自己将要面临的是与这个世界的诀别。
自2012年3月被捕至今,叶乔一直没见过自己的父母,也没人来探望她。
“我什么也没有,监友有时候会分给我一些她们家人带来的糖果,每个月用的手纸和卫生巾都是看管所里的民警给准备的,她们对我很好,我现在都快 120斤了。换洗的衣服也都是所里给的,这身衣服也是,是刘所长给我的。”叶乔指了指囚服里面穿着的彩条T恤,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容,在她眼里,这件普通 得不能再普通的衣服已经很漂亮了。
“我以前从未想过我会来哈尔滨,我在看守所的第一个冬天,隔着监室的窗户看到了雪,过去我没见过雪,下雪真美,我们那里没有雪,我还想再回四川,但是已经不可能了。”叶乔落寞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