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说,现在她一个人住,虽然孩子们时常回来叮嘱不让她再做手艺了,或者把她接走一起居住。“我还偷偷地做着呢,孙子们都大了也不用我带,我一个人闲着没事干,心慌得很。能干一点是一点,挣点钱还不用跟娃要,自己把自己能养活了。”
晚年劳作消时光
老人说,她今天要赶着做一组“八仙过海”,人家提前定好的,吃过下午饭就要拿走。老人从早上起来就准备开了。豆腐要用刀切成一个个小菱形,肉皮煮熟后趁着热染上红色的颜料,剪成薄片,然后用线穿成花朵形状。
木盒子是老人提前托匠人做好的。小木盒里的东西基本已经摆放到位,老人细心地把八朵莲花安放好,然后弯下腰认真地给豆腐尖上用毛笔点色。只见她先用红色的颜料笔在豆腐尖上隔一个点一笔,完成后有用蓝色的笔点剩下的,直到每一个都涂上颜色。老人边干活边讲:“有时候碰上没有豆腐,我就用萝卜代替。萝卜要用盐或者白矾泡一下,它就韧了,也更亮些。盒子里填充的东西是锯末,用绿色和黄色的染料一调,就绿得好看。”老人把厨房里的食用油往碗里倒了半碗,拿起刷子细致地给每个小人上油,上过油的小人瞬间变得光彩照人。
至今,周当群老人做过八仙过海、西天取经、龙凤戏珠、八孝哭灵、三国演义、五女拜寿等为主题的盒子。当询问老人有没有想过给自己找个继承人,老人无奈地摇摇头说:“没有人愿意来学,人家都嫌麻烦。这活苦得很。”
采访结束时,老人已经把摆盒子需要准备的东西整齐地摆放在院子里了。小院的桂花树枝繁叶茂,阳光透过树叶斑斑驳驳洒在老人身上,在周当群老人微笑的皱纹里,我看到夕阳的色彩,雍和、从容、自得其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