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令他记忆深刻的,是黄继光的母亲到部队慰问的情景。那天,“黄妈妈”带领以肖玉婷为团长的慰问团来到汶川县的部队驻地,在部队驻扎的草地上,“黄妈妈”为每个士兵佩戴了纪念奖章,并且剥一颗糖喂到士兵嘴里。“我们不知道她的真名,所以我们都称她为‘黄妈妈’。这个温馨的场面对我们这些士兵来说没齿难忘。”常老感动地说。
黑水战役受伤
1952年,国民党某部在川北战役战败之后,带着残兵败将逃进黑水,煽动一些不明真相的群众加入他们的队伍,武装控制整个黑水一带,并由台湾直接空投部分特务和精锐武器及电台等,建立了所谓的“小台湾”。
为了端掉所谓的“小台湾”,1952年3月,贺龙司令员亲自坐阵成都指挥,从甘肃、西康、贵州、四川抽调4个师的野战军部队,四面包围攻打黑水。
黑水为藏语“措曲”意译,“措”为生铁之意,“曲”为水之意。因河流贯穿全境,河水呈黑色,故称黑水,是四川省的藏族和羌族人口集中县。黑水地势由西北向东南倾斜,平均海拔3000多米,四周群山环绕,山峦起伏,坡陡谷深,河流湍急。
当时,常守财所属的贺龙部队第18兵团全力围剿活动于黑水地区的傅秉勋和川甘青边之马良匪部。由于西南地区崇山峻岭连绵不断,原始森林密布其间,石灰岩地形造就的奇异山洞众多,为据山为王者提供了优越的天然条件。据常老回忆,在一次剿匪正面战斗中,我军一个排被敌人包围在一个沙坝附近,敌人火力凶猛,营部为了解围营救,依靠附近的山头作为屏障,与敌人展开山头战。当时常守财是所属连队的一名八二炮、384野炮炮手,“在山里作战,落炮位置不好把握,炮要么偏左要么偏右,第三次才会命中。”常老说,在45度的范围内调整山地炮的角度,斜着打或竖着打,炮就落得远些,“降低1度多打25公尺,升1度就打近25公尺。”每次装填炮弹后,常守财就跑到土台前观察炮弹落点位置。敌人的炮弹有时把他眼前的土台炸得尘土飞扬,如雨的子弹嗖嗖地飞过头顶,将身后的密林树叶打得噼啪作响。有一次,他刚爬到土堆前,就被敌人的子弹穿过头皮,并且腹部中弹昏死战场。战斗结束后,常守财被一户路过的羌族人家救了。
在持续4个多月的黑水追剿作战中,由于粮食供应困难,部队经常吃不饱饭。当时吃的粮都是部队从西南军区用飞机空投下来的,常老说,“空中投下来的食物有大米、饼干、花生米、干笋,部队得到哪样吃哪样。我们得到的干笋多,没有锅煮,用露水浸湿放入嘴里嚼着吃。有时受风向影响,就投到敌军圈里了。不过,有时投的肉还是热的呢。”
经过1951年至1953年的清剿斗争,西南军区在四川、西康、云南、贵州地区共歼灭土匪20余万人,基本肃清了西南地区的土匪。
老兵的水文情怀
常守财在解放大西南战役中冲锋在前,不惧死亡,立下了赫赫战功,其中二等功3次,三等功10余次。
1957年,而立之年的常守财被上级组织批准转业,回到原籍商洛地区(今商洛市)山阳县工作。组织安排他到西照川当乡长,被他婉言谢绝了。“我一辈子没进过学堂,没文化,不识字,去了反而会添麻烦。”后来组织推荐他去地质队,他又把这个机会让给了一个穷人家的孩子,“在部队上,我从未落过后,但是在工作上就得认理儿,能干的干,干不了的就让别人干。”
在他的要求下,组织安排他回到老家担任南宽坪生产队主任,后调到供销社当营销员。1959年去南宽坪水文站当船工员,一干就是20多年,直至1981年光荣退休。在后半生,常守财对水文工作有一种信念般的坚守。他对河道设施、雨量器等就像当年战士对枪一般的爱护,站上水文设施设备的养护、维修工作他一个人包揽了。当时水文站只有一条船,遇上雨天涨水,他就一个人掌舵,测流量、记数据,为下游的建设工地保驾护航。“监测水文环境就像开车一样,不能走神,特别是发洪水时,监测到的数据要及时准确地上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