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创新体系日益成熟(专家解读)
受访专家： 世界知识产权组织首席经济学家 卡斯滕·芬克
世界知识产权组织发布的《2025年全球创新指数报告》(以下简称“报告”)，中国排名提升至全球第10位，首次跻身全球前十。中国排名位居中等收入经济体之首，2013年以来累计上升25位。中国拥有的全球百强科技集群数量连续两年位居全球第一。
中国跻身全球创新指数前十，这是一项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成就。这一成果并非偶然，而是来自长期、系统且持续的努力所积累的深厚基础。自2012年的第29位跃升至如今的第10位，中国创新体系的上升速度已超越大多数经济体。其成功可归结于三个关键要素：持续的资源投入、不断优化的结构体系以及高效的成果转化能力。
根据报告，全球创新活动仍在发展，但增长速度呈现放缓态势。2024年，全球研发支出增长率低于3%，预计2025年将进一步回落，可能创下十余年来的最低水平。同时，国际专利申请量仅实现小幅回升，风险投资总额虽有所回暖，却主要依赖少数大额交易支撑，整体交易数量出现下滑。
在这一背景下，中国展现出强劲的创新活力：其创新投入排名上升至第19位，创新产出排名则高居全球第5，实现了“双提升”。这一表现反映出中国创新体系结构更趋均衡，研发投入持续加大，成果转化效率不断提高，标志着国家创新体系正日益成熟。
研发支出的持续增长为创新奠定了坚实基础。2023年，中国研发支出增长约9%，资源配置效率不断提升。企业研发投入占比持续提高，私营企业融资环境逐步改善，科研资源分配更趋合理。与此同时，一批世界一流大学加速崛起，科研人才队伍不断壮大，为创新注入持久动力。
教育体系的优化与科研力量的增强，推动科学研究更多面向产业需求和实际应用。越来越多科研人员深入企业研发一线，有力促进了科技成果的产业化。企业作为创新主体的地位也进一步巩固，逐渐成为创新生态系统的核心力量。
健康的创新生态不仅依赖于强大的研发能力，也离不开有效的保护与激励机制。近年来，中国在知识产权领域取得显著进展——外观设计、实用新型和商标申请量连续多年位居全球第一。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企业为维持竞争优势，必须持续创新并有效保护创新成果。以新能源汽车产业为例，电池技术、整车设计与智能系统等方面的突破，带动相关知识产权申请量大幅增长。创新积累与品牌建设相互促进，共同推动产业实现快速升级。
品牌价值的提升是创新成效的另一重要体现。2025年，中国品牌价值稳居全球第二，同比增长近3%。这表明，创新不仅增强了企业的技术实力，也提升了其国际竞争力与市场认可度。技术创新与品牌建设逐渐形成“内外兼修”的良性循环：技术突破奠定产品优势，品牌实力赢得全球信任。
企业作为创新的微观主体，与作为宏观载体的城市群共同构筑起国家创新体系。2025年，深圳—香港—广州创新集群跃居全球首位。这一排名提升，部分得益于评估体系对风险投资活动等新指标的纳入，但根本原因在于该区域综合创新实力的持续增强。
该集群汇聚了高水平大学、科研机构、创新型企业和风险资本，形成了科研、资本与市场高效对接的创新生态系统。在这里，创新活动呈现出高密度与高转化率的特征，创意得以迅速从实验室走向市场。
区域协同的意义不仅体现在经济增长，更在于构建了一种新型创新生态——借助开放制度推动跨区域合作，依托市场机制提升创新效率，为其他经济体提供了有益借鉴。
创新的真正价值在于其引领未来发展的能力。2025年，中国在人工智能、半导体、绿色技术等前沿领域表现突出。全球创新追踪数据显示，中国在电动汽车与可再生能源技术应用方面持续保持领先。人工智能领域表现尤为显著——尽管全球风险投资整体趋缓，该领域的投资仍保持活跃，突显其作为新一轮技术革命核心驱动力的重要地位。
(本报记者 徐令缘采访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