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张文章 文/摄
虽然上海黄金交易所公布的实物黄金价格单日内基本稳定，但在黄金首饰消费者眼中，却有一千种金价。今年“三八妇女节”期间，福建省福州市一些黄金珠宝店为了促销，拿黄金价格“大变魔术”，“计价黄金每克减××元”“首克优惠××元，第2克起每整克优惠××元”，把消费者都弄迷糊了。什么是计价黄金？什么是定价黄金？计价黄金怎么计算？有优惠活动又该怎么计算？带着这些消费者关心的问题，3月8日、9日两天，《中国消费者报》记者对福州市黄金首饰市场进行了调查。
金饰促销花样繁多
3月8日，记者在天虹百货福州万象城店一楼看到，由于黄金首饰促销活动火热，不少品牌黄金珠宝柜台(以下简称金柜)前都围着挑选首饰的消费者。六福珠宝、周大福和周大生的广告旗幡上分别写着“计价黄金每克减38元”“计价黄金饰品单件克重大于10克的，首克优惠40元，第2克起每整克优惠20元”和“黄金类每克减60元 工费8折”，还有其他品牌“黄金每克减40元”“计价金每克减45元”等广告宣传，不一而足。
因为计价黄金要按照市价和重量的关系来确定最终的价格，所以消费者购买黄金饰品时，并不一定能直接看到售价，很多黄金首饰的标签上只有克重、含金量、工费等内容。由于黄金价格每天都不一样，消费者购买黄金首饰时要先找到当天该店的“今日金价”。天虹百货内这些金柜，“今日金价”一般在金柜墙上的电子屏显示。据了解，每天上海黄金交易所公布实物黄金开盘价后，各家珠宝商会根据自家情况通知辖下珠宝店公布当天的该商家相关黄金类产品的金价。
记者注意到，天虹百货内有十多家品牌金柜明面上的“今日金价”都相差无几，如高的标价527元/克，低的标价525元/克，但实际售价区别却不小。记者经咨询柜台销售人员得知，这些金柜大多有促销优惠方案，最高每克减80元，还有每克减60元、每克减40元、每克减38元、每克减15元至20元等。
正在咨询金价的胡女士告诉记者，金价真把她弄迷糊了，到底多少元才是真实的金价？
事实上，“黄金每克减××元”活动并不限于天虹百货内。3月8日，记者又在福州街头调查了几家黄金珠宝店。可观珠宝鼓东路店服务员声称，该店“今日金价”507元/克，每克减100元，做完活动价格只要407元/克，当日上海黄金交易所公布的实物黄金开盘价为403元/克，因此407元/克基本算是福州最低价了。在鼓东路金嘉福珠宝店，服务员称“今日金价”427元/克，每克减10元，实际售价417元/克。在湖东路莱瑞金钰店，记者看到其广告招牌上写着“黄金计价每克减100元”“黄金惊爆价199元”“黄金以旧换新全场免折旧费”。在元帅路的福福珠宝店，这家店没有“每克减××元”活动，服务员声称，今日黄金首饰售价只要405元/克。
记者对以上金店和金柜3月8日的金价进行梳理后，发现这些金店和金柜足金首饰售价最高536元/克，最低405元/克，相差131元/克；在“每克减××元”后的实际售价最高521元，最低405元/克，相差116元/克。如果买一只20克重的金手镯，仅黄金克重价格就相差2320元，如果算上工费，差价更大。
“降价”背后另有说法
近期，国际黄金价格持续上涨，上海黄金交易所黄金实物报价也从2个月前的368元/克涨至3月8日的403元/克，涨幅达9.5%。3月9日，上海黄金交易所开盘金价达到418元/克，比上一天又涨了15元。
为何金价上涨，金店和金柜的黄金却“降价”呢？记者调查发现，这其中也有说法，其一是工费，其二是定价销售。
“每克减××元”后的黄金报价并非是黄金首饰的最终报价，黄金首饰中还有一项重要费用即制作首饰的工费，这笔费用在首饰的标签中有注明，有的按克计工费，有的一口价计工费。记者调查发现，高者工费要138元/克，低者工费只要20元/克。
3月9日，记者在天虹百货周大福金柜了解到，一款28.33克重的古法工艺足金手镯报价是537元/克，每克减20元后是517元/克，工费则要1480元，工费均价要52元/克以上，相当于这款手镯要569元/克以上，总价约为16126元，售价不低。
记者以28.33克古法工艺足金手镯为例，做了简单的价格比较：天虹百货周大福金柜售价约16133多元；可观珠宝足金537元/克、每克减100元、工费50元/克，总价约13796元；福福珠宝没有“每克减××元”活动，足金417元/克、工费28元/克，总价约12606元。以上3家金店、金柜一件28.33克重的同种足金手镯售价最高相差3520元左右。
福州珠宝商陈先生告诉《中国消费者报》记者，每个品牌的黄金首饰价格计算都不一样，一般黄金首饰价格是“今日金价”加上工费，上述商家推出“每克减××元”活动，实际售价就是“今日金价”先减去克减数再加上工费。而工费因商家品牌、首饰款式、制作手法不同，价格也有所不同，越知名品牌工费越贵。一些金店、金柜为了吸引消费者进店，宣称“黄金每克降××元”，实际上提前将售卖的黄金首饰每克价格提高了；有的金店、金柜“降价”后，标价可能会低于正常金价，但还要另外收取高额工费，如果金店低标金价，那么一定会通过多收工费来弥补损失，而消费者往往会忽视这部分的费用。
定价黄金可以理解为一口价成交，工费偏高。记者在采访时发现，周大福就打出“定价黄金单件每满1000元立减120元，2件以上每满1000元立减150元”的广告，可以看出定价黄金类饰品的利润较高。一些金店、金柜还售卖3D工艺的定价黄金首饰，这些饰品没有标示重量，按件售卖。
相比按克售卖的计价足金首饰，一口价售卖的定价黄金首饰更让消费者看不懂。前不久，福州市赖女士曾在中亭街一家珠宝店购买了一只黄金手镯，没有标示克重，标价14952元，打完折实付1.3万元。后来，赖女士送检才知该金镯克重仅为12.26克，是3D硬金工艺，按照购买当天的金价换算，加上工费，也就值5000元左右。
陈先生告诉记者，定价黄金首饰多是用3D硬金工艺，硬金是近几年出现的一种新工艺，经过处理后使黄金丧失原有质地柔软的特性，与传统的足金首饰相比，看上去面积大、不容易变形。相同体积对比，硬金重量要比传统首饰轻近一半，所以一些珠宝商以一口价形式售卖。按实际售价，赖女士应该是按约1060元/克(含工费)的价格买了足金首饰，价格远远超过正常金价。因此，一些珠宝店打出的“全城黄金免费换”“黄金一口价”等宣传标语，其中就暗藏价格陷阱。消费者去购买黄金首饰一定要货比三家，先问清克重和工费。
“每克减××元”不能轻信
福建省宝玉石协会会长王乃珠在接受《中国消费者报》记者采访时表示，《禁止价格欺诈行为的规定》第九条第二款：经营者不能提供或者提供虚假的降价前交易票据的，其所标原价为虚构价格。由于黄金首饰属于工艺品，在司法定义中属于非同类物，从该角度而言，任何一件黄金首饰都是独一无二的，因此每件首饰售卖时都不可能有同类物减价前的交易票据，因此宣称“每克减60元”，实际上属于虚构原价。金店黄金首饰标价或报价，必须按《价格法》规定明码标价，只报金价不报工费，可按价格欺诈追责。
据王乃珠介绍，福建省宝玉石协会要求全省所有会员单位依照《价格法》，每件商品必须明码标价。商品价格促销，应遵循《禁止价格欺诈行为的规定》，不虚构基准价(原价)。宣传单、微信公众号、微信朋友圈或其他自媒体价格宣传与商品标签价必须符合。不宜使用无依据或无从比较的“出厂价”“员工价”“特价”“极品价”进行价格宣传。此外，3月7日，福建省宝玉石协会刚刚创设了3·15珠宝玉石首饰消费公平平台，将协调消费者与协会会员珠宝店的消费纠纷，协助消费者与非协会会员单位产生消费纠纷的维权诉求，受理协会会员单位有关虚假宣传的投诉。
●消费提醒
福建省宝玉石协会提醒消费者，黄金首饰以旧换新，要问清旧金收购价、新款重量和销售价，按件销售的，无论足金、K金、硬金、古法金，不说明重量或故意隐藏重量信息的，涉嫌套路消费。黄金首饰价格是诚信的标志，如果一家金店拿黄金价格做魔术，那么这家金店所标的价格就不可信，有可能存在欺诈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