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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你一个真实的贾平凹》系列连载
换老婆的故事(六)
http://www.slrbs.com  2015-05-15 11:18:29  陕西农村网-陕西农村报
  在与邹本兴一家共住的一年多时间里,我们相处得十分友好。邹本兴儿女们都叫我“马叔”,大女儿秀娃子比我小不到10岁,却一直很顺口地叫了我好多年的“马叔”。解吉荣对别人说起我称“老马”,当我面也管我叫“马叔”。准确的含义应该是从孩子的角度称“他马叔”,她把“他”字省略了,也是一种亲近的表示。邹本兴目不识丁,但接受新事物快,领导生产有一套,是办好农科站的依靠力量。我到农科站头一年强迫命令改变小麦种植方法,主要是在一组平地和缓坡地实施,全亏了邹本兴真心实意执行我的命令才取得了极大成功。邹本兴有胡拉乱用的瞎毛病,逮住生产队什么东西都敢往家里拿,有人提意见时就打个借条,群众很有意见。其实都是因为太穷,又有借条,尽管从来没有打算还,但从严格意义上说来算不上贪污。对于邹本兴的毛病,我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候到了包庇的程度。听到有人提意见或往公社告状,我就让他赶忙打张借条;孩子要上学了没钱,尽管过去借的没还,又允许他打条子再从会计处借钱。对于这一点,邹本兴一家都感激我。我先是让邹本兴当了类似大队长那样的主任,后来农科站党支部书记邓富山被提拔为公社党委副书记,我还力排众议让邹本兴当了几年农科站党支部书记。实际上邹本兴的党支部书记是个挂名,农科站一切权力都掌握在我这个蹲点干部手里。我从结子公社调走后不久,邹本兴就不再是党支部书记了,因而邹本兴一家始终把我视为大恩人。
  我在结子公社农科站蹲点时正是二十五六岁的小伙子,如前所述是从一个准反革命分子成为国家干部的,很想以行动证明自己不是反革命,对自己各方面都要求很严。如今我可以敞开心扉地说,那时候  对于男女之事并非没有渴求。我的爱人五六年后才调到镇安,在结子公社农科站时夜夜都心慌难受。可是我严守着一个信条:绝不在男女关系上犯错误!我也曾看到过那些同龄女人们妩媚和示好的目光,却以冷漠相对,始终保持着一种“杀”气。平时脸上极少露出笑容,让人望而生畏。邹本兴家从正房左边第一间开大门,进了大门是堂屋,往右两间分别住着邹本兴俩口子和他们大点的女儿。我住在右首最里边一间,进出都要从他们睡觉的床铺边经过。有天半夜起来小便,邹本兴俩口子正在热火,我视而不见地从他们床头走了过去。
  结子公社农科站有不少风流韵事的传言,可是始终都没有关于我在那方面的任何流言蜚语。邹本兴和爱人解吉荣几乎把我看做他们家一员,有什么好吃的总要给我留一些。我住在他们家的几乎每天晚上,邹本兴都要温一铜壶甘柞酒,或坐在火炉边,或坐在小凳上,有时候解吉荣炒盘鸡蛋或者洋芋丝,有时候我们就抓把玉米粒或黄豆颗,放在火炉中爆花儿,喝着吃着。我在酒场上的划拳技术和酒量,是最早由邹本兴培养的。邹本兴小女儿刚能独自坐在小板凳上,邹本兴间或灌杯酒到小女儿口里,两三岁的女孩子竟一口吞下咂着嘴巴,让我感到惊奇。
  我在这里不厌其烦地介绍邹本兴一家和我的亲密关系,是要告诉读者关于他们夫妻重新组合的具体情况,邹本兴夫妇曾亲口对我讲过。要不然读者会怀疑,他们能把那种难以启齿的往事,抖底儿说给一个公社干部听?他们俩口子甚至当着我的面开他们性事方面的玩笑,女的说老家伙现在不欢实了;男的说老了老了咋欢实得了,要嫌我不欢实,你去找个欢实的;女的说你怕我不敢?随即皆大笑不止。你说他们还有什么话不敢对我讲?
  我是在听到有人说邹本兴和朱仕魁的老婆是相互换了的情况后,当面向邹本兴和解吉荣打问的。在此之前我有点不相信,因为看见这俩口子和那俩口子关系非常友好,相互见了面没有一点儿不好意思,似乎比一般街坊邻居还走得亲近。见到我问这件事,邹本兴尚未答言,解吉荣先就说了:“那是真事,人家朱仕魁看不上我,徐桂芝看不上他,我们这一换,就都对上光了。”接着,夫妻俩对我讲述了双方交换的详细经过。
收藏文章 编辑:刘 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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