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医生刚上班,张秋兰就冲到外科医生办公室去质问医护人员为什么擅自将丈夫的睾丸切除?而相关负责人则表示,切除睾丸是疝气手术之需,况且在手术之前魏广春已经签字认可进行睾丸切除术的。“他签字,他签字是做疝气手术,他什么时候签字说让你们切蛋子了?”张秋兰据理力争。
此时张秋兰要过了当天丈夫所签署的手术协议,才发现在手术协议的第一条的末尾,用钢笔写有“睾丸切除术”的字样。张秋兰将这个协议带到病床上让丈夫看,丈夫看了协议后气得手直哆嗦。魏广春对妻子说:“后面的‘睾丸切除术’是他们后来加上的,做手术之前他们没写这字,我记得很清楚。”
丈夫的睾丸被医院切了,丈夫痛哭流涕说医院在手术台上私自切了患者睾丸后又在手术协议书上加字,而医院又称切睾丸是患者当事人自己同意的。和丈夫共同生活了半辈子的张秋兰相信丈夫不可能在这件事上犯糊涂。一直以来,她也认为这是医院为摆脱责任,在切除了睾丸之后才加了“睾丸切除术”的字样。
尽管结果已成定局,但这个农村妇女仍希望看一眼丈夫被切除的睾丸的样本,于是她到医院相关部门去询问切下的睾丸放哪里时,医院竟告知她“蛋子不知道弄哪去了”。
“你想切就切,想扔就扔?这是人呀,这又不是牲口。”医院的说法让张秋兰大为不满。数天来,张秋兰一直没有从医院要回丈夫身上切下的那个睾丸。
他除了有疝气之外,身体本来是很健康的。可现在连门都出不去,那蛋子被切了,村里人谁不笑话,我们怎么有脸见人?你医院想切就切,想扔就扔?这是人呀,又不是牲口。
医院可能感觉做手术的就是个农民,患者的长相又“木”,所以人家医院根本不在乎,更不会在乎一个农民的“蛋子”。
我家现在不要你们医院的钱了,不管是你们到上海还是到北京,只要你们给我们安上个睾丸就行了,我就要我丈夫的睾丸!
——患者魏广春的妻子张秋兰
“我不要钱,就想要丈夫的睾丸”
一个好端端的人在医院成了“废人”、“半个太监”,魏广春被切睾丸的消息传到村里后,成了村民茶余饭后热议的话题。“现在在村里连门都出不去,”张秋兰说,“那蛋子被切了,村里人谁不笑话,我们怎么有脸见人?”
睾丸被切除的一个月来,魏广春至今小便不畅,走路直不起腰。更让张秋兰不解的是,睾丸的下落至今不明,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丈夫,张秋兰一边在家里种田,一边向医院讨要说法。
身为农民的张秋兰明白如果自己硬和医院撑,“是胳膊拧不过大腿的”,事发之后,这个农家妇女曾向村党支部书记李连忠和丈夫在县城工作的弟弟魏来春求助,希望村里出面与医院协商,对睾丸切除一事给予赔偿。
魏来春向记者表示,在获知哥哥的睾丸被医院切除后,他曾和李连忠及镇政府的相关工作人员到医院协商解决这事,而医院当初也表示过睾丸确实是切了,想重新移植,已是不太现实,医院方面曾答应给魏广春2万元,这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对支部书记李连忠和弟弟魏来春来说,医院答应给2万元,这在鲁西南的农村,多少也说得过去,希望医院拿出这2万元双方和解算了。可在张秋兰看来,这个数额无法让他们一家人接受。村镇相关负责人眼看着这事也无法协调,干脆退出不管了。
再拿更多的钱,医院也不出,在协调不成的情况下,张秋兰干脆向医院摊牌了:我家不要你们医院的钱了,不管你们到上海还是到北京,只要你们给我们安上个睾丸就行了,我就要我丈夫的睾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