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辛苦忙碌的古镇打铁人
商洛日报 - 商洛之窗讯(文/徐祯霞 图/记者 李 亮)很多年没有见过打铁的人了,近日在柞水凤凰古镇又见到了。
铺子已经相当陈旧了,门楣陈旧而破损,灰塌塌的,粗糙的条形门扇上宽一条细一条的缝,在店铺两边像个古老的文物似的陈列着。这是一个老式的装板门的店铺,卸掉那一扇一扇的条形门板,是一个店门,合上之后,便是一溜排列陈齐的旧木板。
一个铁匠正抡着锤子上下敲打,一上一下,用力且专注,边上有围观的人,也有拍照的人,大伙都带着好奇的眼光观望着,在这份好奇里,有对新鲜事物的兴趣,也有对熟悉记忆的重觅,不同的心情,却有着同样的表情。
打铁的人年龄并不算大,有五十出头,身强力壮且精神充沛,他用力地抡着锤子,一下一下,一下又一下,全然不顾周围人的观望与好奇,只是自顾自地打着,一滴一滴细密的汗珠自他的额头渗了出来,润得脸上亮晶晶的。他正在打着的是一把镐锄,那是用来给田地里的玉米和豆角锄草的,约有4寸宽,6寸长,锄草非常地利落好用。
打铁人将镐锄打了一阵后,放在脚边,又从脚边拿起一个宽刀打了起来。我才发现,在他的脚边堆着一堆农具,有锄头、有弯刀、有洋镐、有齿锄、还有镰刀及斧头。围观的人不断地有人走开,又有人走来,而我却一直有着一种不舍,这种不舍来源于村庄里的记忆,也来源于对农具的感情,更来源于一种久违的熟悉。
在经过一阵猛烈的敲打之后,打铁人兴许是有些累了,他放下了锤子,歇了下来,在门边上拉了一个小铁板凳坐下,拿起一瓶已经泡得发黄的茶喝了起来。见打铁人坐下,我同他聊了起来。我问他打铁打了多少年了,他说30多年了,年轻的时候随父亲学的,就干起这个活,一直到现在,有时候,也说不想干了,但总撒不了手,一件事情干久了总会有感情,好长时间不动锤子就感觉到浑身不舒服。好在打的农具,总还算有一些人要,力气没有白费。他指指对面说,那几个铺面以前也是铁匠铺,后来生意不好了,就都不打了,关了门,现在镇上就他一个人还开着这个铺子,虽然不挣什么钱,图有点事做,省得闲得慌。
在跟他聊天的时候,我感觉得到,这个铁匠铺子在未来的某一天也会消失。农具作为农耕文化的一种,正在慢慢地从我们多数人的生活中消失。记得以前,在县城和乡镇,周围的很多地方都有铁匠铺子,可现在,当一个一个铁匠铺子的消失,当一个一个打铁人的消失,是否意味着农耕文化也在慢慢地从我们的生活中淡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