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兵时的纪念章和军功章徐老一直珍藏着,不轻易拿出来示人。

徐启银一家
文/图 记者 吉文艳
“1942年,我和电影《鸡毛信》里的海娃一样,14岁。揣着上级的情报,守着山上的‘消息树’,当起‘人电线’,在房前屋后的山沟沟里穿梭……”今年87岁的徐启银在我们的请求下徐徐讲述战争时期的峥嵘岁月。岁月无情,70多年过去了,当年爬过的青山依然挺立,可当年的小小通讯员却早白发垂项、佝偻携杖。徐启银老人1928年生于山阳县漫川镇万福村屋场组,经历过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和朝鲜战争的他可谓是戎马一生,从炮火硝烟里走过的他也格外珍惜来之不易的和平。
送鸡毛信险被日伪军剁胳膊
见到徐启银时,他正从门前的小溪中洗完鞋回来。许是年纪大了的缘故,老人的腰佝偻着,腿脚也不十分利索了。“上年纪了走不动了,年轻时我跑得快着呢,这周围的山头哪个没跑过!”徐启银说,自己14岁起就担任地方游击队的通讯员,1944年2月正式入伍,3月便追随李先念的队伍北上踏入抗日战场。“那时候国民党的税收多如牛毛,根本就交不清,很多年轻力壮的人都参加了抗税斗争,师长阮英晨(音)看我跑得快人又机灵就叫我给他做通讯员。”徐启银回忆,师长阮英晨家里弟兄三个,因为在家里饿的没啥吃了就“造反”了,打县大队和保安团,缴了国民党3条枪、300多发手榴弹,当地老百姓无论男女老少都很拥护他。游击队活跃了一阵,山西一个国民党正规军就过来要围剿,村里身强力壮的都调到前线,老弱病残在后方,没想到战争还没打响我们就被叛徒出卖了,两个指导员还没出门枪就响了,他们就都被杀害了。“那真是惨呀,村里的花名册也被叛徒交了出来,全村男丁一律活埋,年轻女的随部队带走,年长的女人统统赶出去要饭,后来听说指导员的头也被割下来送去了县政府。”徐启银回忆道。
1944年3月,李先念的部队来到山阳,号召当地的年轻人积极参加抗日。“我看这支队伍有纪律当下就决定跟着闹革命了。”徐启银回忆,他跟着部队晚上行军,白天休息,一直走到了内蒙古。“走着走着就感觉革命形势发生了变化,才开始是日本人打中国人一个打三个,后来是中国人打日本人一个打三个。”徐启银说,那个时候日军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在内蒙古一个叫察士旗(音)的地方还俘虏了3个日本人。“那3个日本人都伪装成当地的百姓,分别充当的是文化教员、医生和管伙的司务长,我直接把他们绑起来扭送到了司令部。”徐启银说,虽然看到日本人就想杀,但部队有纪律不能私自处死俘虏,只得将3个仇敌上交。
说起这个叫察士旗的地方,徐老的情绪激动起来,边说边抹起右边袖管,只见一道伤疤赫然出现眼前。“这是我送信时被日伪军捉住用刺刀割的,那次可真是危险啊,差点就剁了我的胳膊。”徐启银说,有一次在送信的时候被日伪军捉住,说自己是小八路要剁胳膊。“我说我不是,就是个讨饭吃的,又问我哪里的,我说我是当地的,伪军开口就骂我小杂种,还要打死我,我说你们一伙当兵的打死我一个小娃娃有啥用,后来只在我胳膊上划了一道就让我滚了。”也许是胳膊上的疤痕的提醒,虽已时隔70多年,徐老至今还记得当年和伪军的对话。徐启银向记者介绍,插鸡毛、火柴的都是急件,不能有任何耽搁,为确保安全,一个情报通常要通过十几个交通员传送。“为了安全,送信不能走好路,得拣山沟、山险的地方走。一晚上跑出去一二百里送信是常事。遇到敌人没处跑,就得把信吃掉。送情报的路上,还要随时破坏敌人的通信联络系统,割电话线、砍电线杆子都是常事。”徐启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