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0日,在经过了激烈的暴力抵抗后,戴尔农场居民和支持者最终以“抗议退场”的和平方式离开了自己的家园,结束了英国最大非法定居点长达10年的法律之争。
此次拆迁行动共调动10个警察局的150名警察及法警,仅此项费用预计高达220万英镑。据估计,整个拆迁将耗资2200万英镑(折合2.2亿元人民币)。
拆迁首日遭遇激烈抵抗
10月19日拂晓时分,数十名全副武装的防爆警察在伦敦以东约50公里的埃塞克斯郡巴斯尔顿地区集结,他们手持警棍和盾牌,包围了一片占地6英亩、四周被自制围栏圈住的聚居区。围栏里的人也严阵以待,大有和警方一战到底的意思,现场的紧张气氛一触即发。
这并不是针对恐怖分子的清剿,而是一次拆迁行动。
此前的10月17日,经过了十年“谈判、上诉、再谈判、再上诉”的拉锯战(详见本报2011年9月29日A14版报道),令英国政府头疼的戴尔农场存废问题终于尘埃落定。曾叫停当地政府拆迁行动的英国高等法院最终驳回了当地400名吉普赛居民的上诉请求,同意拆除这片英国乃至欧洲最大的非法定居点,恢复其绿化带的最初规划。
然而,就像戴尔农场事件一贯的发展态势那样,为它彻底画上句号的过程也是一波三折。
19日清晨,清场行动开始。据英国《每日邮报》报道,虽然此前大部分居民已经搬离,但仍有50名住户和50名前来声援的支持者留守在农场。警察切断了农场的供电,带着铁锤和撬棍试图从大门攻入,却遭到示威者的激烈抵抗。当地吉普赛人手持棍棒,向警察投掷石块、泼尿,双方随即发生武力冲突。其间,一辆大篷车被点燃,火焰和浓浓黑烟直冲云霄。另有7名示威者爬上农场入口旁12米高的脚手架,并将自己的脖子用绳子系在上面,威胁要与农场“共存亡”。
为了缓和局势,警方不得不放弃从入口强攻的打算。整整一天,愤怒的居民都在与警察对峙,辱骂警方的喊声不绝于耳。
此前,曾代表戴尔农场居民参加过最高法院庭审的凯瑟琳·麦卡锡说:“戴尔农场的遭遇将会压在英国几代人的心头。戴尔农场是我们惟一的家园,而我们却正在被撵走。”
巴斯尔顿地方政府负责人鲍尔则称,阻止警察拆迁的人是“暴徒”,这是有预谋、有组织的暴力活动,他们用铁棍威胁警察、焚烧大篷车的行为令人震惊。
在经过长时间对峙后,19日下午,防暴警察终于调来车载升降梯,爬上脚手架,将7名以死相逼的抗议者带走。
警察改变策略 居民带着尊严离开
面对拒绝离开的示威者,警方改变了战术。
19日晚,警方一方面在戴尔农场入口向示威者喊话,劝说他们和平离开,一方面暗中调集人手,在夜幕掩护下从附近的合法居民区迂回到戴尔农场的后方。警报拉响了三次以通知所有居民,之后,推土机从相邻一户合法居民的院子里推倒了戴尔农场的围墙。随后,数十名头戴钢盔、手持盾牌的法警进入农场。而在农场的另一边,警察组成的人墙也在向内推进。
10月20日凌晨,看到法警推倒农场最后的路障,示威者最终放弃暴力抵抗,决定“抗议退场”。
20日下午5点,太阳开始落山时,“抗议退场”开始。居民们喊着“拯救戴尔农场”的口号,离开了这个他们居住了10年的非法定居点。此次示威活动的一位重要参与者玛丽·麦卡锡说:“这两天我们所做的一切无可比拟。这次我们奋勇抵抗,最后我们带着尊严离开。”
对这些示威者来说,这是一个令人伤感的时刻。凯瑟琳·麦卡锡表示:“我很伤心,但现实已经如此了。上帝会保护我们每一个人。我们不是暴徒,我们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