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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上的山阳

2023-07-29

来源:商洛日报

  余显斌
  一
  一杯天竺翠峰茶汤,带着草木清香,将山阳的青葱,山阳的碧翠,化为滴滴晶莹,将舌尖和乡愁滋润。
  那一刻,漫川关镇的古意,青石板的悠长,汉剧二簧的韵味,沿着一滴滴茶香,落在心灵的土壤,滋生出青葱,平仄着诗情。
  古韵,诗意,是山阳文化的精髓,更是一种美味。
  古,总是带着缓慢,一种走在细雨中,走在市井中的舒缓、精细;诗,是一种心灵花开,是一种灵魂中的情韵,是心灵和指尖结合的匠心。
  一碗糊汤,带着一种甜香,在文火慢煮中,带着不温不火的心情,带着一种山野人家的平静,慢慢地搅拌,让玉米糁和水充分结合,让金黄和洁净渗透,带着一种清香,一种纯净,在碗中,伴着酸菜、萝卜丝,仿佛一次前世今生的约定,仿佛为舌尖抒情。拿着筷子,慢慢夹起,送入嘴里,荡漾着一种天地最为纯净的味道。这是朴素的滋味,是农家的滋味,是一种清淡和隽永。
  人中小家碧玉,食中一碗糊汤。
  艰辛时,一碗糊汤度过饥荒。
  幸福时,一碗糊汤,让浑身舒畅。
  二
  面条,是麦面的华丽转身,在一根擀面棍中,成为山阳另一种美食。捞到碗里,细长、净白,将面粉的白,泉水的净,融合在一碗面中。一勺辣椒油,是最好的点缀,也是最好的入味。
  当然,有葱碧翠,有野蒜馥郁。
  面条和辣椒油的交融,是一种颜色组合,一种味道绝唱。拿一双竹筷,反复搅拌,继续搅拌,不厌其烦,让辣椒油渗入面条,让麦香和油香流淌,热气里袅娜着香味,香味中牵引着食欲。一碗面条,将一种相思延展、拉伸,延伸向故乡的炊烟,母亲的呼唤。
  锅盔,是面粉的另一种表现形式。
  将面粉放入少量碱面,加水,揉和,擀成圆饼,在烧红的锅里反复摊烤、翻转。碱面在高温下和面粉融合,面饼里黄外焦,香气四溢。两寸厚的锅盔,是饼的另类,凸显山阳人的大气,和美食中的精细。吃一口焦脆的锅盔,品一种生活的厚实,在时光静好中,也品咂着具象的盛世。一碗羊肉汤,和掰碎的锅盔相遇,是羊肉泡馍的前世,吸引着远近的味蕾。
  大米和土豆,在米饭中相遇,淡然的清香,净白的色泽,让口舌生津。
  几个软乎的包子,一碗豆粥,一碟酸酸甜甜的萝卜丁,在红尘小巷回荡,让每一个来往的人停下脚步;油条豆浆的气息,在朦胧的早晨,送来温馨和暖意,抚慰着早起的身体。
  故乡的味道,总在市井深处,留住童年的回忆。
  三
  将马齿苋采摘,在泉水中洗涤,放入开水,一滚即起,切成三寸左右,冷却后堆叠摆盘。麻油、蒜汁、辣椒油、白醋、精盐搅拌,调配成一种黏稠的汤汁,缓缓淋下,浇在野菜上,带着缓慢的时光,和做菜时的静谧。过一会儿,竹筷一拌,酸辣满口,清香充溢,口腔中回荡着原野气息,也回荡着故园滋味。
  乡愁,是最好的调剂。
  回忆,时时伴着美食归去。
  土豆片、木耳、黄花,开水一捞,冷却凉调,浇上醋、麻油、精盐、辣椒油调汁。那种脆,那种清淡,佐酒下饭,总是相宜。从此,挥别山阳,无论你的屐痕停留何处,山阳的味道,总会在记忆里来去。
  豆豉、甜酱、豆腐乳,是黄豆书写的小品,在发酵中,幻化为饭桌菜肴。
  凉皮、凉粉、魔芋,是美食中的散文,带着山阳乡土气息。
  八大件是一部小说,将四个蒸碗、四个盘子,轮换呈上:刀尖丸子、红烧肘子凸显着山阳人的好客;肚子扣碗、炒红薯粉表达着山阳人手艺的精细;鸡蛋卷子、红薯丸子显示着山阳厨师的匠心;蹄子扣碗、豆豉腊肉抒发着山阳食客的诗意。
  在古镇听雨,在高楼品尝糖醋鱼,同样都是山阳的水墨风景。
  沿着石板路访古,在酒店喝着苞谷酒,感受的都是山阳的古风古韵。
  旱码头、水码头,总有一处是回忆的码头,豆花鱼、炒腊肉,总有一味能留住您远来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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