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时,麦子就一片绿油油了,房前屋后都是绿色,把房子也映衬成绿色,这时的房子就格外漂亮。天气暖和之后,麦子就一天天长高,渐渐抽穗了,穗上长着麦芒。穗子下是麦秆,麦秆就像竹子一样,一节一节的。每到这时,就又到了他和小伙伴们开心的时刻。那段时光,上下学路过麦地,调皮的小伙伴们就会比赛,虽然胆小的他刚开始不会参加,在年龄大孩子的“引诱”下,他后来也加入了这支比赛的队伍。几个伙伴分成两组,每次派出一个代表,在路过的麦地里顺着麦穗抽出一根,放在嘴巴上嚼两下,轻轻一吹,“嘟……”的一声,要看谁的声音大,谁的声音动听。那时候谁输了,就要玩一种游戏,输的人半弯着腰撑在那里,让其他的伙伴从自己身上跨过去。说到这里,赵书民的儿子轻轻一笑,“我那时经常被人骑。”
一般到了六月初,麦子就泛起了金黄色,直到全部变黄时,全村的人都开始忙了起来。他记得每逢这个时候,亲戚、邻居都会赶来帮忙,家里就变得很热闹。特别是在放假时,他就又能和同龄的孩子一起玩了,父母这时无暇管他。他们会在堆满麦捆的院子里捉迷藏。那麦捆比他们还高,麦捆之间的缝隙,就像山洞一样,让他们无限穿梭,伙伴们得好一阵找,有时实在找不到,干脆就坐在原地等,最后反倒找到了。对于年幼的他们而言,玩耍时,根本感觉不到麦芒划在身上的一道道伤痕,直到大人发现时会轻轻地责骂上几句。但事后若是有小伙伴再提议玩,还会继续加入到队伍当中,那真是乐趣无穷。
到了打麦的时候,大人就更加忙碌了。几家人用一个机器,你家打了我家打,一天要打好几家,常常为了赶时间,打到半夜两三点。所以,这时的他们也不用那么早休息了,一玩就是一天。那麦秆堆成的小山被他们当成弹簧床,几个人在麦秆里翻滚,跳跃,摔下去也没事,只感觉软软的。有时候大人会说他们不嫌脏,他们也借机反驳一下大人,因为打麦时会有很多灰尘,没有哪个人的脸上是干净的,就连鼻孔里也是黑黑的。
还有一件事,对于他是最期待的。每次麦子成熟时,黄瓜就慢慢可以吃了。他最爱吃黄瓜了,平时父母不舍得给家里做着吃,但打麦子的时候,因为有很多人帮忙,饭菜都是比往常好的,母亲经常会做好几个菜,他也能够美美的大吃一顿。
“麦子就是甜甜的儿时回忆,总之,一辈子忘是忘不了了。”赵书民的儿子说。
收麦跟过节一样
下午2点钟,我们在水沟河村遇见了正在马路上晾晒麦子的李书田。李书田今年64岁,种了1亩多地麦子。“现在我们一个村只有四五户种麦子的,大家都嫌麻烦,不种了。”李书田说。
李书田的孩子在外打工,这1亩多地的麦子都是他一个人割的,从早上4点多一直忙到晚上才割完。这几天,他都是把麦子担到家附近的公路上,平铺开来,让过往车辆碾压,3天时间就能达到脱粒的效果。“孩子们不让种,年龄大了什么也干不了,种些粮食够一家人吃就行了。”他告诉记者。
他常常在闲暇时回忆起过去收麦子的场景。那时家里种了4亩多地麦子,一到麦熟季节,一家人忙得不可开交,但每到这个时候,家里就热闹得跟过节一样。
对于那段收麦的经历,他记得非常清楚。“实际上,在收麦子前,就要做很多准备工作了。”他说。当时村里有专门的麦场,但离的远的自家条件够的就会把自己院子空出来打麦。空间要足够大,够堆得下所有的麦子,还要有空间打麦,并且能供脱了粒的麦秆堆放。在这个空间的准备上,要下很大一番功夫,要把院边长的草清理干净,还要用碌碡反复碾压,一直到土非常平整坚固。因为如果没有踏实、碾平,麦粒就会钻到土壤缝隙中造成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