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都讯记者高远实习生廖晓玲“在这个制度的范围内,其实令秧是想要反抗的,但是她反抗的方式不是说我想要打碎这个制度,她还没有到那一步,她也不是那种革命者。”上周末,青年作家笛安携新书《南方有令秧》来到“时代国际单位·南都艺术沙龙”,并以《萧红与令秧的黄金时代》为题,与观众分享新书感受。活动结束后,笛安接受了南方都市报的专访。访谈中,笛安就个人写作转型等话题作出回应。她说,最近一两年,自己一直想要尝试写一个当代背景下真正的罪案题材小说,但不太敢动手。“现在至少《令秧》写完,我觉得就到了一个可以尝试的时候。”
写作转型
南方都市报(以下简称“南都”):首部历史题材长篇小说,没有写熟悉的青春经验。是对原来青春经验厌倦了?
笛安:不太好说,我觉得不一定以后真的再也不写少年人,或者以年轻人做主角的小说,也许还是会的。这次想写历史题材,是因为突然间觉得这个点子特别吸引我,然后我就想,至少我从来没写过、没尝试过。我还挺想挑战一次试试看,然后它就自然而然地出来了,我实际上也没有说刻意地就要转型了。
南都:刚好这个故事特别吸引你?
笛安:那其实是我十年前听到的故事。但我就觉得,突然有一天,三年前的这个时候,那个为了贞节牌坊奋斗终生姑娘的形象突然间这样子闯进来,我觉得这个还挺妙的。这样的一个人物,她身上是有反差的,她与她所处的时代之间,个人与制度之间,就是这种张力。
南都:关于新书,你曾说“真正艰难的在于运用所有这些搜集来的‘知识’进行想象,要在跟我的生活没有半点关系的逻辑里虚构出人物们的困境。”
笛安:我就举最具体的例子。你想写一个古人,要给人物间制造情境,以及在这个情境里发生的冲突,这些东西要用你习得的背景知识去想象,而不是用你生活中的经验,你的经验其实也用不上。例如你写现代题材的时候,你不能让男女主角,如果要谈恋爱等等,你不能让他们在行驶的飞机上发微信,这个是一个硬伤的错误。但是背景挪到古代,其实这种错误很难保证说你不犯,这是一个方面。另一个就是,故事的冲突,你得确保在当年的背景里,它能合理。要运用它去构筑主人公之间的矛盾,去构筑这个故事,这是真正的难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