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种种原因,捐精者更倾向于藏在幕后,与捐精后代没有牵扯,即使有些捐精者愿意,也不太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在美国,家庭的概念已经变得更多元化了,单亲家庭的数量在上身,也有着越来越多的同性伴侣开始养育后代。温迪甚至公开谈到捐精后代时说,“那就像是把偷偷藏了很久的东西拿出来在太阳下晒的感觉,我们不想让孩子们觉得身为捐精后代是羞耻的。”
他捐出了2000份精子
世界上没有一个节日被定为匿名的捐精者与孩子见面的日子,但对杰弗里·哈里森而言,情人节就是这个特殊的日子。
2005年11月,哈里森在《纽约时报》上看到一篇寻找捐精者的报道,标题是“你好,我是你的妹妹,我们的父亲是‘捐献者150号’”,哈里森被这个标题给吓到了,因为他就是“捐献者150号”。自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哈里森每周捐2份精子样本,每个月获取400美元报酬,这样数来,哈里森捐了约2000多份精子样本。那时开始,哈里森开始犹豫是不是要与他的“孩子们”见见面。
加州精子银行素来奉行对捐精者及购买精子的人两方都保密的政策,对于哈里森再三要求帮助不予理睬。哈里森心里也很挣扎,他担心孩子们看到他窘迫的生活状况会失望。
作为精子银行里曾经最受欢迎的捐精者之一,哈里森在精子银行的记录很漂亮,身高1.83米,74公斤,金发蓝眼,兴趣是哲学、音乐与歌剧。但事实上,50岁的哈里森带着4条狗住在洛杉矶,以一部休闲车为家。哈里森过着贫困的生活,平时的爱好就是照顾狗,靠捐献精子维持生计,偶尔打打零工。
哈里森很想向他的孩子们倾诉他为何要过着一种如此颠覆传统的生活。哈里森想告诉孩子们,他们有着良好的家庭渊源,他们的祖父是一位受过常春藤学校高深教育的退休金融主管,他们的祖母曾是动物爱护协会的志愿主席。
2007年初,哈里森登陆了“捐精孩子寻亲网”,他在网页记录上发现,至少有4个少年是他的后代。他惴惴不安地想,天哪,到底还有多少个在等待着他呢?随着情人节日渐接近,哈里森终于下定决定撕破面具与这些孩子联系。
首先,哈里森给温迪发邮件,将自己的出生证明发送过去,以此确认自己的身份。温迪说,在“捐精孩子寻亲网”,已经有几十个捐精者与后代联系了,但是还没有一个有足够的勇气与一大群陌生的后代见面。温迪感叹,“你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事,我们该如何给这个大家庭定性,我们对别的家庭成员意味着什么身份呢?”
第二天,丹尼尔和乔艾伦就主动联络哈里森。数年来,她们无数次想象着和生理父亲见面的时刻,当那一刻来临,虽然比她们的想象要平凡,但她们却并不失望。17岁的丹尼尔在见面前3天就和哈里森煲了好几个小时的电话粥。
哈里森随后又见了第三个女儿莱恩。哈里森还有一些后代居住在科罗拉多,佛罗里达,纽约以及宾夕法尼亚,比较哈里森发送过去的照片,他们很惊奇地发现,他们有着有着跟生父一摸一样的前额,他们也都很喜欢动物。
我不希望有50个孩子
麦克·鲁比诺是另一个愿意主动站出来公布自己捐精身份的编号的捐精者。这位今年47岁的艺术家,说他不知道自己有多少个孩子。“我可能有10个孩子,或者更多,50个孩子。对此我没有概念,不过,目前我确信我有7个孩子,他们来自6个家庭,居住在包括纽约和夏威夷在内的6个州里。”
上个世纪90年代初的5年时间里,麦克每周都要捐精一次或两次,这意味着他至少为精子银行贡献了250分精子样本。在开始捐精行为前,麦克和妻子把所有的积蓄都花在治疗不孕不育症上,希望能让妻子怀上孩子,但是问题不在麦克身上,最后弄清楚是他的妻子患有不孕症。此后,麦克开始定期捐精,一方面希望借此帮助那些像他们一样患有不孕不育症的夫妻,另一方面也能换些钱财贴补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