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格凸河两岸,四个苗寨加起来大约有1000人。过去,由于土地少,粮食不够吃,格凸的苗族同胞们除了种地,还得通过外出做小生意、打猎和攀岩为生。攀岩,就是通过攀爬附近的山洞和岩石,挖草药、采燕窝等换回粮食生活。
由于攀岩是一项非常危险的生计,所以尽管格凸生活着1000多人,但是每代人中能以攀岩为生的不超过5个。听老人们讲,传到王凤忠这一代时,“蜘蛛人”已经有7代的历史了。
王凤忠从12岁起与表哥黄宝、表弟王小国一起,向父亲及罗发科老人学习攀岩(师妹罗萍晚了他们很多年)。那时,王凤忠的父亲和罗发科等人,是格凸河上的“飞人”。通过到山崖上讨到硝泥做火药材料,采回燕窝换来粮食,令村里的人羡慕不已。王凤忠暗下决心,长大了也要像父亲一样做个“飞人”。
不过,攀岩的饭不是每个人都能吃。和王凤忠一起学习攀岩的共有20多个小伙伴,但是随着高度的不断增加,练习者也不断被淘汰。“这不但考验耐力而且还考验心理素质,看到高高的悬崖,很多人都自动放弃了。”王凤忠说。
实际上,徒手攀岩和登山队不一样,“能爬上去不算本事,还要能安全的下来,这需要很强的技术和技巧。老人教我们时都特别强调‘能上能下’,其训练方式先是‘上二退一’,爬两步退一步。熟悉后,继续训练‘上三退二’,爬三步退两步。就这样反复练习,不断尝试。”王凤忠回忆起当年的辛苦感慨万端。差不多苦练5年,王凤忠终于可以独自攀爬绝壁,靠爬岩求生。当时和他一起出师的,还有另外两人。加上最后学成的小师妹罗萍,王凤忠这一代的“蜘蛛人”共有四个。
自从练成飞檐走壁的绝技后,王凤忠一家的生活得到改善。在100多米高的燕子洞里居住着许多燕子。王凤忠爬到燕子垒窝的洞顶,掏燕子粪种玉米稻谷,每天能掏200来斤,施肥后,他家的粮食比同村人的好。另外,采燕窝也能换回一大笔钱。人亲客往以及孩子上学,都靠王凤忠攀岩支撑着。
在几个“蜘蛛人”里,武艺最高的却是脚有残疾的黄宝,黄宝5岁时打针患上了小儿麻痹症,不过他学习时比别人努力,成绩也最好。专门靠手活动的他,不但可以采燕窝,还可以找到悬崖上的珍贵药材。“没有人敢去,那些名贵药材基本都是他一个人的。”说起黄宝,王凤忠特别佩服。
“蜘蛛人”
一年收入四万
当地人都管王凤忠他们叫“飞人”。“蜘蛛人”,是媒体给他们取的名字。
2001年,随着格凸河旅游景点对外开放,王凤忠等人第一次被外人发现。那是7月的一天,王凤忠正在燕子洞里采燕窝,被小船上的游人发现。当王凤忠下来后,游人得知他是徒手爬上100多米高的笔直悬崖时,显得无比惊奇。看着游客如此惊讶,王凤忠热情的为游人进行表演。但他不知道,当时发现他的游人正是北京一家电视台的记者,当记者把他徒手攀爬悬崖的经过做成节目播出后,引起强烈反响。更多游人慕名而来。之后不断有媒体对他们产生兴趣,并给他们取了个名字叫做“蜘蛛人”。
作为格凸旅游开发的一个景点,燕子洞每天争睹攀岩的游客数以百计,但那还只是旅游淡季。“这几天,每天去燕子洞的游客上万,都是去看‘蜘蛛人’表演的。可以这样说,来格凸河旅游的人,有80%是冲着‘蜘蛛人’来的。”格凸河景区的相关负责人告诉记者。
攀岩,从一种生存变成一种职业表演,王凤忠等4人完成了角色转换。“游客都是自愿给钱,一船人,每个给5元,我们表演一次,有50元左右的收入。一年下来大约有4万元钱。黄金周期间还要一高些,这几天,我们每人每天的收入都在1000元以上。”王凤忠告诉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