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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柿小院荡书香

丹柿小院荡书香

2014-10-21 10:04:41

  商洛日报 - 商洛之窗讯(雨 善)利用在北京学习的机会,我专门瞻仰了老舍纪念馆,也就是先生生命最后时刻,生活了16年的丹柿小院。
  那是一个周末的上午,天半阴着,我打的找到灯市口西街,丰富胡同19号。临街是一个书店,门口挂一牌子上写着:参观从胡同口西侧门进。
  走进小楼门,小院是二进三合院,端对面是书店的后院,右手二门进去有一块五彩小木影壁,院里有两颗枣树,还挂着几颗绿中透白,白中泛红的枣;还有两颗柿树在三间坐北朝南的正房门口。柿子树是老舍先生亲手种下的,老舍的夫人胡洁青叫它“丹柿小院”。柿树上的柿子也是淡绿中透着橘黄。正房中间一间是客厅,沙发茶几都是过去的老样子摆着,让人感觉,先生和文朋诗友正在谈笑风生,说国运,话文学,悟人生;西间是先生的书房兼卧室,那毛笔,那墨盒,还有那烟斗,似乎还散发着先生手上的余温,莫不是他走到柿树下在思考怎样把一段历史放进《茶馆》里。院子里参观的人不多,大家都轻手轻脚,生怕打断了先生的思绪。一位少妇领着五六岁的小女孩在轻声说着《龙须沟》的故事。整个院子到处都有先生的气场,他仿佛刚刚从我们身边走过,走到胡同和程疯子、常四爷、刘麻子去拉家常。
  老舍生于斯,长于斯,写了一辈子北京,他就是北京的代言人,北京人,北京事,北京话,北京民俗,他就是个大大的符号。坐在丹柿小院,我感觉常四爷、大赤包、程疯子就坐在我身边,在给我们讲述着他们多难的人生。抬头看见那颗淡红淡绿杏黄的柿子,在秋风里摇荡,荡漾出48年前某个秋日的下午,先生在创作之余,赏菊花,品柿子的生动画面,让我心动,让我心醉。又一阵秋风拂过,仿佛听到祁大爷对日本鬼子的怒吼;还有淡淡清香飘过,是《茶馆》里荡溢出来的,王利发、唐铁嘴、常二爷……在眼前晃来晃去,一个个争着给我说他们那时耳闻目睹的一切。
  四十八年前八月处暑刚过,骨子里透着浩然正气的老舍先生,不忍“文革”红卫兵的凌辱,在萧萧的秋雨中毅然决然走进了静默的太平湖,他也许是想让受屈的灵魂到太平湖里享清静呢。我在播放《老舍之死》的屏幕前站了许久,反复看着老舍儿子舒乙和胡洁青老人说话的样子,他们的平静里蕴孕着汹涌澎湃的亲情。一位伟大的人民艺术家就这样走了,离开了他热爱的北京,离开了他热爱的祖国和人民,可落下的竟然是“自绝于人民”,最后连骨灰也不让保存,先生的骨灰盒里是他的毛笔和衣服。太残忍,太没人性了。一个民族不尊重他灵魂的园丁,这个民族也是悲哀的民族。好在历史把这一页耻辱撕碎了,又用仁爱重新洗涤了民族的那段灵魂。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先生是1899年立春前一天出生的,67岁的立秋后16天走的,也就是1966年8月24日走的,“99”和“66”这两个数字莫非有什么联系,“99”倒个过儿就是“66”,也许是巧合,也许蕴含某种天意。
  我心情沉重地在先生的头塑像边照了相,到书店买书了。这里有老舍先生各种版本的书。我精心挑选了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书,比如1958年出版的《福星集》、1960年出版的《老舍研究资料汇编》等等,这些泛黄的书比我还年长,当年的定价只有五六毛钱,现在卖七八十元,我却觉得值。营业员大妈说:“绝版了,收藏价值高呀。”我可不是为了收藏,而是想从这些书里嗅出先生的味道来。这些书见证了先生滴出的血和泪。我拎着重重的一摞书,心中涌起无限的幸福,走进人声鼎沸的街市,心却静静地依偎在先生的灵魂边,贪婪地享受着丹柿小院的书香和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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