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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书店,上到楼梯的风景

二楼书店,上到楼梯的风景

2014-02-12 15:3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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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港的书店并不少,不过最有香港特色的,还是那些“二楼书店”。

  所谓“二楼书店”,是香港人的叫法,指的是在住宅楼中经营的小书店。香港蕞尔之地,尺土寸金,临街店铺租金昂贵,纷纷让位于利润高的金饰、化妆品和时装等行业,加之热衷阅读的香港人又少,书店付不起高昂的地租,只能走“上层路线”。开始时多在二三楼,后来随着租金的上升,楼层也逐年而上升,有的竟搬到十楼以上,真的是“更上层楼”了。

  二楼书店一般都集中在车水马龙的闹市之中,楼下的行人摩肩接踵,楼宇边的灯箱广告遮天蔽日。阁楼书店的招牌,就这样不显眼地淹没其中,显得隐蔽而低调。急匆匆的过客看不到,只盯着电器、珠宝或打折商品的游客也不会看到,只有那些有心的爱书人,才会以此为自己的一小方阅读乐园。

  在台湾,买内地的书比较困难,在内地,买港台和欧美的书也不容易。只有在香港,内地、台湾乃至世界各地的书籍都可以买到,特别是那些因为各种原因一时无法在内地出版的的书籍,更是成为不少香港二楼书店吸引内地书虫的主打。例如时代广场对面的著名楼上店“人民书店”,就专门以“红色”为招牌,以那个特殊年代流传下来的毛主席语录、毛主席纪念章、红色招贴画等红色物品为镇店法宝,加上很多珍贵的“禁忌”著述,往往让很多初次来此的内地游客眼前为之一亮,大呼过瘾。

  不过这样一份过瘾,于我而言却更加谨慎,并且常常参杂着一份忐忑不安。所谓忐忑不安,来自于书店地理位置的尴尬。隐藏在破旧大厦中的楼上店,往往需要让我鼓起成倍的勇气,钻进狭小的楼道中,沿着又暗又窄的楼梯,在一片压抑的气氛下不断攀爬,才可以找到书店所在,然后大叹“柳暗花明又一村”。最令人难忘的心情体验,大概莫过于将找书店的研读愉悦与香港“一楼一凤”的情欲联想混杂在一起,心虚地以为那一层层阶梯,带着我迈进的并不是一座知识的宝库,而是一片寻花问柳的声色场。于是,每一个脚步,都充满了猎奇式的心虚,和探险式的紧张。

  这是有事实为证的。那著名的“人民书店”楼上,就是一家专卖“成人服饰”的情趣店,楼梯的两边除了大幅的书籍海报,还有裸露而夸张的“美人图”。我第一次去“人民书店”,就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退出来一次确认再三,方才又钻了进去,还得揣测着路人的眼光,是不是将我误会成了纵情于春海的“小鬼”。

  这样的联想,也是有历史为证的。当年古罗马的塞尔瑟斯图书馆(Library of Celsus),距离其一步之遥的地方居然是一家妓院。很多男人在欲火难熬的时候,向老婆或者老妈扔下一句“我上图书馆读书去啦”,就堂而皇之地走进了妓院。当然会有那疑心重的妇人一路跟踪而来,妓院的老板于是别出心裁地想出了一个妙招,在图书馆和妓院之间挖出一条隐秘的地道,将两者连接在一起。可怜那妇人在图书馆门口守上半天,还真以为丈夫是在埋头苦学。从图书馆再到妓院,满足了男人精神欲望的同时,又能够满足肉体上的欲望,可见书中自有颜如玉,确实不假。

  撇去香港阁楼书店带给人的情色想像,我更钟情于书店的味道。湾仔地铁站边上有一家三联书店,独自占据了一楼到三楼的三层空间。每次“打书钉”结束,下到一楼,台湾作家欧阳应霁四卷本《香港味道》的大幅宣传海报就跳了出来,然后,一股丝丝缕缕的街边烤面包香扑鼻而入,真是让人恍惚,以为自己身处巴黎的小巷。原来,在香港,阅读是有味道的,而且还是热烘烘的面包香。(中新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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