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海上自卫队“出云”号直升机驱逐舰从位于日本神奈川县的横须贺美军基地出港。新华社发
3月27日，日本防卫省公布了经内阁审定、国会批准后的新财年防卫预算，总额约为5.3万亿日元（约合3150亿元人民币），比上年度增加1.3%。这意味着自安倍晋三第二次执政以来，日本防卫预算实现七连涨，日本扩充军备，谋求“军事大国”的步伐迈得越来越大。
落实新版防卫战略
《防卫计划大纲》在日本扮演着“防卫战略”的角色，日本年度防卫预算进一步将大纲内容明细化。2019年是日本实施新版《防卫计划大纲》和《中期防卫力整备计划》的第一年。新“大纲”和“计划”认为，日本面临的安全环境正在发生剧烈变动，严峻性和不确定性显著增强，必须转变思维，创新防卫体制，加快发展跨域作战能力，构筑起“真正有效的防卫力量”。日本首相安倍晋三和防卫大臣岩屋毅也多次渲染日本面临的安全威胁，强调必须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强化防卫力量。
在这一背景下，日本2019财年防卫预算再次增加支出，强调增加对新兴领域的投入，要求提升一体化作战能力，形成“多域联合防卫力量”。从日本各自卫队的预算看，海自为1.2247万亿日元，增长7.1%，陆自为1.8450万亿日元，增长0.8%，空自为1.1012万亿日元，减少5.6%。各自卫队的预算基本平衡，但海自的预算增速最快。另外，联合参谋部的预算为521亿日元，增长18.4%；防卫装备厅的预算为1535亿日元，增长18.4%；防卫大学的预算为171亿日元，增长12.1%，这反映出日本当前正致力于改进联合作战体制、发展新一代武器装备、培育未来自卫队将领。
重点聚焦四大能力
日本新防卫预算聚焦于提升日本陆、海、空、天、网、电的“跨域作战”能力，使其军事战略逐步实现由“守”至“攻”的转型。具体来看：
强化新兴领域作战能力。2019财年太空项目预算为896亿日元，用于研发和采购太空态势监测系统、X波段通信卫星等。网络领域列支223亿日元，主要用于建设防卫情报通信基础设施，并将网络空间防卫队由150人增至220人。电磁领域预算约为70亿日元，用于采办网络电子战系统，提升F-15战机的电子战能力，改造自动预警控制系统以增强电子战情报共享与处理能力。同时，在防卫省和联合参谋部新设“电磁波政策室”等部门，提高电子战规划和协调能力。
全面提升海空作战能力。根据新防卫预算，日本将采购6架F-35A战斗机（681亿日元）和9架E-2D预警机（1940亿日元），并将警戒航空队升格为警戒航空团，着力提升空中态势感知能力，获取并维持空中优势。日本自卫队还将建造2艘排水量为3900吨的护卫舰（951亿日元）和1艘排水量为3000吨的潜艇（698亿日元），提高情报搜集、警戒监视和多样化行动能力。此外，列支0.7亿日元，用于调研“出云”号直升机驱逐舰改造为“多用途航母”的相关问题。
提升综合防空反导能力。根据新预算，日本将着力发展各自卫队间及美日一体化反导能力。例如，从美国采购两套陆基“宙斯盾”反导系统，防御范围基本能够覆盖日本全境，并计划于2023年前投入实战部署。采购标准-3系列导弹，并对“爱宕”级驱逐舰进行改造，使其能够发射标准-3BlockIIA导弹。升级“爱国者”反导系统，采购03式中程地空导弹，研发通用型“火力控制网”。
增强研发与采办能力。日本防卫省不仅重视自主研发创新，还强调对外军事技术合作。如列支101亿日元，用于鼓励学术机构和私营企业研发军民两用技术。划拨约14亿日元，用于推进与盟国在防卫装备与技术上的合作。借鉴美国国防部高级研究计划局的经验，以项目管理制大力推进下一代战斗机等重点武器装备的研发。此外，缩短新装备研发与采办周期，加强对供应链的管理，确保采办过程中的情报安全。
未来动向值得警惕
日本政府近年来连续增加防卫预算，不仅反映出其防务政策的调整，更体现了其对“军事正常化”的野心。未来，日本防卫预算仍可能会大幅上涨，借“防御”之名大力扩充军备。这将无益于区域稳定与和平，值得国际社会高度警惕。
防卫费占GDP之比很可能会提高。日本自民党在2018年5月提出，防卫费占GDP之比要增加到2%，即不再恪守某一年度的防卫预算占该年度GDP之比不高于1%的标准。安倍也曾表示，“防卫费占GDP的1%，这个限制是不存在的，将防卫费与GDP进行机械式捆绑是不妥当的”。鉴于《中期防卫力整备计划》提出2019年至2023年的防卫预算为27.47万亿日元，平均每年即5.494万亿日元，可以预见防卫预算将按年均1.1%的增速继续增长。而且，如果自民党的提议未来被政府采纳，日本的年度防卫预算将会突破10万亿日元。
补充预算或将成为“第二个钱包”。每年3月，防卫省公布的年度预算均是初始预算。在实际操作中，防卫省存在补充预算，有时甚至采取第1次、第2次补充预算的形式，且每次补充预算往往高达数千亿日元。如2018财年第2次补充预算为3998亿日元。日本国内部分人士认为，补充预算是防卫省的“第二个钱包”，容易脱离国会和民众的监管。今后，防卫省将如何对待补充预算，成为关注日本财政、防卫乃至政治制度未来发展的“晴雨表”。
日本将从美国购买更多高价武器。近年来，美国以“对外有偿军事援助”方式向日本提供武器装备，且交易额呈明显上升态势，已从2010年的570亿日元上升到2019年的7013亿日元。美国总统特朗普多次要求日本承担更多防务开支，并且也提出希望向日本出口更多武器。可以预见，美国对日军事销售将会继续增长，但这一趋势与日本发展国内军工业的意图存在抵牾之处，或将引发日本国内军工企业普遍不满。（肖铁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