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光风霁月的晨曦.
一只布谷鸟欢快的啁啾,把春悄悄地带进了花园.起初,春,在草地上打了个滚.顿时,憋足了一冬的小草兴奋地手足舞蹈地穿上了新装拈页展颜,宛如,一位美人.只有静谧和亲切的情味是天空与她的窃窃细语,呢喃着欲说还休的絮情.风拂起她的嫩叶,晨露从她的颈项流下来,滴过腋下,滑入乳畔.凉丝丝,痒酥酥.她忍不住摇晃着身子,莞尔腼嗲地弯下了腰.继而,春.抖擞了一下,擦过湖边的小树林,在与一棵细柳嬉闹时,把满身的绿油油蹭在所有的枝桠上,使得那株柳的绿,日渐蔓延开来,逶逦在湖边,伫立迎迓着春的洗礼.
初阳透过雾霭,融融泻泻.照暖了阕无一人的堤岸.湿润的晨风轻轻拨弄着一株不知名的紫藤在顽皮地追逐攀绕.岿然地有点自诩:谁比我攀的高呢?阳光把颤动的水影投到青杉树和青草上.水影就在树干和青草上翩翩然然,影影绰绰.续而,变的昏暗或影随峥嵘.在水颤动中发出淙淙声.青草仿佛在这乐声中成长.而水影显得那么的调和.
溪边的一隅.流经一段又浅又阔的深水道.因为水流急而无声,又似在收紧肌肉,用力前奔.太阳也不甘寂寞,让水流的紧张影子在树干和青草上不停地忽闪.折弯处,一棵小树早已横堵在小溪上.把水柱撞得支离破碎.但溪水顾不上疼痛,倏地在树下找到了出路.忽忽地奔流着.发出汩汩的矜持声,犹似将军的威猛---势不可档.浮动在溪面的枝条,煞像一只大蜘蛛,绿蒙蒙,趴在上面,轻轻摇晃着所有的细长腿.却未能爬走.
溪流继续自己的使命,急奔着.途经一片稍宽的低洼.小溪毫不吝啬地将它灌满,潋滟着.而留下那水塘过着自己的日子.水面的艳阳朗照下开阔起来.有些,小草早已顽皮地探出小脑袋,立在溪流里频频地点头,殊不知是感激还挥别?突然,有蹿出了一朵小黄花,还有蜂房似的青蛙卵,已相当成熟了.从一颗颗透明体里可以看到黑黑的蝌蚪.在这水上,有许多几乎同跳瘙那样的浅褐色的幼虫,贴着水面飞一会就落在水中.也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来,落在这儿的水中.短促的生命,就好象在于这一飞一落.又有一只水生小甲虫,像铜一样闪闪的,在平静的水面塔漂.一只姬蜂往四面八方乱窜,水面却文丝不动.就连最年轻的桃树,面对这一切,只是一径地微笑着
如果.再遇到大的障碍,水就 会嘟嘟噜噜地仿佛不满.而这嘟嘟噜噜声老远的地方就可以听见.然而,这不是示弱,不是诉怨,也不是绝望.这是人的情感.水是毫无所知的.溪流只知道早两岸紧夹中奋力前进.而它的流程,是一条充满持续斗争的道路.时间就由此被创造出来.搏斗持续不段,生活就在这样的持续不断形成.当最后一滴溪水还没有流完,当春天的小溪还没有干枯的时候,溪水总是不倦地反反复复地说:"我们早晚会流入湖心的."而,这个"湖",正是生活.(作者: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