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看见天真可爱的小学生,背著书包蹦蹦跳跳去上学;看到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少男少女,在教室里、绿荫下勤学苦读;遇到白发苍苍的老人,在公园、河边或山间小径上读书看报,你是否会想到和我们共同生活在地球上的动物,它们也在不断地学习,不断地进化,不断地提高生存本领和生活能力?它们的聪明才智,有时超出了我们的想象;它们的思维和反应能力,甚至超过了我们芸芸众生?若不是我耳闻目睹,可能还认为是别人的天方夜谭。不要说泰国巴堤雅森林里学人类用树枝在背部搔痒的大象,不要说土耳其加尔温泉里给人治牛皮癣的小鱼,也不说英国能利用各种工具建造房子和水坝的海狸,单就生活在我们本地的那些大到狼、狐狸、野猪,小到松鼠、蚂蚁们,仔细观察也足以使我们忍俊不禁,感叹不已。
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我的家乡腰山一带曾以狼多而令人谈之色变。此地名曰北山狼的动物,眼似绿灯,口阔如瓢,毛色棕灰,双耳直竖,经常出没于山林荒草和庄稼地里,白天袭击下地干活的老弱妇幼,晚上吆猪叼羊祸害村民。1986年春夏之交,我们邻村有个叫福娃的高手老木匠,一次带着年轻的徒弟出去做活,像往常一样,徒弟背着斧头、锛子和锯等家具在前头走,师傅背操着手在后边走边哼秦腔。走到一个叫胶泥洼的地方,一只四五尺长的大灰狼从大石后窜出扑向走在前头的徒弟,徒弟刚把背笼一撂想操家具应战,但狼已后腿直立扑向小伙,小伙来不及拿家伙,只好双手将狼的两只前抓撑起,使张开血盆大口的狼无法咬住自己。人和狼纠缠在一起,师傅见状,灵机一动,连喊“快用脚踢!快用脚踢!”边用脚示意。谁知徒弟还未反应过来,狼已领会了师傅的意思,飞起一后爪踢向徒弟的交裆,霎时徒弟面色苍白,疼痛难忍,松开狼的前爪捂着受伤的地方软瘫在地,幸亏师傅连喊“打狼啊!”远处地里做农活的人答了喊声,那狼才得意地嚎了一声没入麦地里。1987年冬天,我的一个堂兄叫保富,闲暇之余常在河滩、道旁或庄稼地里安放用炸药、碎磁片包制的“鸡皮棒子”,准备炸冬季觅食的猎物,连放几次,均一无所获。第四天夜里,他灵机一动,用一只死鸡绑了一只“棒子”引诱猎物,哪知天明去看,却让他哭笑不得——原来狐子不知用什么方法把鸡吃了个精光,而“棒子”却安然无恙!难道这狐子比人还能吗?他不灰心,又弄些牛下水和棒子包在一起去放,有一天早晨麻麻亮,他出门准备去放棒子的地方看有无收获,刚跨出门槛脚下就“轰”地一声,随即两脚发麻,两腿流血,仔细看看,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并无大碍,他庆幸那天穿了双厚底牛皮鞋,要不可能就终身去拄双拐!等几个邻居应声去看,只见几十根红鸡毛散在门口,惊得保富哥舌头伸多长,嘴张老大!连说“算了算了,不弄这玩意了,你看多怕怕!”过后我们和他开玩笑说:“保富哥,你炸狐子,狐子也炸你,你们扯平了,谁也甭恨谁啊!”他笑笑,连称“这野物们都成了精了”。
不光是大动物们头脑灵活,反应敏捷,小动物们也聪明伶俐,乐学善思。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我在一个叫条儿沟的地方教书,学校附近有一户村民,男主人叫宇民,他家房前屋后长了十几棵核桃树,常在学校操场上晒核桃。他的媳妇停一会就去用木耙搅动,好让核桃晒得均匀,干得快些。一个艳阳高照的秋日中午放学后,我吃过饭趁学生未上学的当儿去操场边上看小说,只见河边的一块大青石上,整整齐齐地摆了三四十颗核桃,不禁心生疑惑:这宇民咋把核桃晒到河里石头上去了?但四下一看,也没见宇民和他媳妇的影儿,于是就坐在一块石头上看书。看着看着,一阵细小的声音引起了我的注意,往下一看,只见一只松鼠正忙着用爪子把颗颗青石上的核桃拨得转个儿——在晒核桃呢!这可爱的小精灵呀,我一下子乐了,它是怎样弄到这些核桃,又是怎样把核桃运到这石头上?晒完了又怎样弄走的呢?我百思不得其解。当晚,我去村上的曾支书家说事,完了以后我把当天看到的和心里的疑惑说给他听,他告诉我,松鼠搬运核桃主要有两种办法,一是“滚”,从高处或慢坡上抱着核桃滚下来;二是“蹦”,前爪把核桃抱住用后腿蹦跳弹跃,几尺高的台台坎坎都能上去。他还告诉我,自己家里自从买了彩电以后,晚上经常有只蹦鼠从窗子里进来看新闻,七点进来,七点半出去,风雨无阻,天天不误。有一天晚上刮风下雪,天气寒冷,他用木板将窗洞堵上了,那小东西竟急得用爪子乱抓,最后老婆看其可怜,将木板取掉,让小东西进来看完新闻联播了事。奇怪的是那蹦鼠像是通人性似的,进室后不在屋里拉便,不吃桌案上的东西,只是竖起前爪看电视,几年来与家人和睦相处,像是家里的成员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