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有两个我特喜欢的女人,不要往那方面想,她们都是作家,一个叫方方,一个叫池莉,她俩的中篇小说常在《小说月报》上转载,我读的她们的作品数都数不清。她俩作品都是写小人物在命运里的挣扎和无奈,有着生活的沧桑感。尤其是池莉那篇《冷也好热也好活着就好》的小说题目几乎概括了她俩小说的永恒主题。好好活着,笑对人生的磨难。读的小说多了,武汉成了我神往的地方,只是老是无缘前往。七八年前,一个姓毛的朋友去了那里,在一家杂志社编著别人的幸福传奇,自己也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更让我对这座陌生的城市有了天然的亲切感。
春天的时候,有了一次去湖北学习的机会,我们正好路过武汉,就想着见见如今叫南在南方的朋友。我先给他发短信,他替我们联系了叫好百年的酒店。天黑的时候下了高速,武汉跟西安一样,也在修地铁,到处都是围档,人车混流,让人很是不爽。电子导航的更新也跟不上变化,老叫转弯,白跑了不少路,折腾三个多小时才找到那个昔日是日本银行如今是文物的酒店。小毛来了,比以前胖了些,大脸长发,听到我们的埋怨,他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只说一句,洗洗吃饭,饿坏了吧?
次日阳光大好,我们去东湖玩。这个据说比西湖还大的地方,因为没有让人难忘的爱情故事和名人遗迹显得有点落寞,倒是靡山上的滑道还有点意思,让人恍惚回到了童年。东湖边走走,还是不错的。我跟小毛边走边谈,他尽管轻描淡写地说,我也听出来他这个由一个镇安西口走出的农村小伙,早已作为优秀人才落了户,娶妻生子,有了一百多平方的房子。他说当年他买房时,杂志社还帮助了他些钱。我心想,武汉倒底是见证中国近代史的大地方,人家不欺生度量大呀。南在南方的中篇小说刚上了《中篇小说月报》,他的随笔更是常在《读者》之类杂志上露面,博客也整得很有品位,几乎天天更新。
黄鹤楼并没建在江边,这座没多少可读性的眼前有景道不得的楼名气极大,这还得归功于诗人。诗人在当今早就让人当笑话说了,可伟大的诗人却用他的诗歌给武汉留下了这么大的子孙后代享用不尽的物质不动产,让人唏嘘不已。细想如果没有诗歌作灵魂,这座楼跟故乡山上新修的楼塔有什么不同?看来文化的软实力不敢小觑,世人真得把诗人高看一眼。
方方池莉我不认识,她们笔下的汉正街我却比西安的康复路都熟。可慕名前去一看早拆得没多少了,那狭窄的地方脏得让人无语,一点不见了小说里的模样。
周末了,天下着雨。古人说,下雨的日子是读书天。手拿一本五月的《小说月报》,上边有篇方方的新小说,写的是一个大学生在武汉上学求职的故事,里头引用了几句诗:“不同的路,是给不同的脚走的。不同的脚,走的是不同的人生。从此我们就是各自路上的行者。不必责怪命运,这只是我个人的悲伤。”南在南方这个文学青年,从商洛山走出到大都市闯荡,肯定少不了个人的悲伤,可他男人有苦不要说,硬是咬紧牙关走出了自己的人生,的确让人为他自豪。借用池莉长篇小说《她的城》的题目,让商洛山的朋友们都记着,在遥远的地方,在长江和汉江交汇处,有个叫南在南方的朋友,生活在那个幸福的他的城。(商洛日报 作者:鱼在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