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网讯(南 星)五月端午,户户门前,积攒的是簇簇艾的身影,空气中飘荡的依然是那醉人的艾香!
记得儿时,每到端午,母亲总是带着我一大早去后坡采艾草。来到后坡,那苍翠欲滴深绿色的叶子闪闪发光,亮晶晶的露珠儿从繁密的艾叶上滚落下来,很是美丽,母亲小心翼翼地采着艾草,我则在一边玩耍,等母亲喊我时,她的肩上已扛着一大捆艾草。回到家中,母亲还会用碎布块缝制成各种精巧的小香包,内装积存的干枯艾叶,让我们佩于胸前,嗅着淡淡的香草味,感受着母亲的疼爱和温情。
家乡在端午有插艾草的习俗,自从母亲把艾草扛回家,端午也被母亲搬进家中,分解在门楣、窗台之上房梁之下,家中就有了恬淡安然的艾叶清香。那一整天,一股淡淡似草药味的清香弥漫在屋子里,弥漫在童趣融融的村庄里,深深地吸上一口气,顿感心旷神怡,神清气爽,格外舒畅,这一吸,让人终身难忘,情定今生,在流年岁月中仍一直飘浮着这一份乡野浓情。
小时候,听母亲讲,艾草挂在门楣上或是门的一侧,是辟邪的意思,那时候年少,自然相信这是真的。其实,艾叶的挥发性香味,与烟熏苍术、白芷一样,不仅驱蚊,而且能驱蝇驱蚁,然而,时至今日,却对艾草辟邪之说还无从可考。或许,这是家乡民间对自然植物的一种敬畏,抑或是一种源自民间的神秘力量。
端午节过后,那些原本青翠欲滴的艾叶逐渐干枯了,母亲就小心地把它们从门上、墙上拿下了,捆扎好,收藏了起来。
在乡村,几乎每家都储藏有干艾,如遇孩子伤寒肚痛,就用干艾叶煎一碗水牛饮下去,或者焙一把艾叶敷于腹部,只需几个时辰,就寒消痛散了;如果久咳不止,母亲会把艾叶切碎了,打在鸡蛋里,放些姜炒了吃,连吃几天,咳嗽准痊愈,比吃药还管用。那种很独特的苦香,使我至今还记忆犹新。
我一直相信艾草是一味很好的草药。艾草泡水洗澡,可以解毒治病,驱散寒气。记忆中母亲每隔一断时间,就煮一大锅艾草水,倒入盆中,让我们姊妹五个轮流泡澡,坐在漂浮着艾叶的木盆中,吸着缓缓上升的芬芳香气,相信谁也不会拒绝这份浓缩了大自然草木精华的馈赠。也许是这样的清洗很舒服,我们的脸上总是露出可爱的笑容。在艾草水的熏蒸下,我们的皮肤变得光洁生香。
“庭院艾草荷包满,端午粽味又飘香。”又是一年,又到端午,又见艾草,艾草记载着岁月的轮回,艾草记述着往事如烟。一到五月,我便开始想念艾草,想念乡间那种能够散发出令人陶醉的幽幽清香的端午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