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法国作家莫迪亚诺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之后,关于其作品翻译版本好坏也成为讨论的热点。学者止庵就发微博称,“家中有几本《暗店街》,开头一句Je ne suis rien,王文融译:‘我什么都不是。’李玉民译:‘我飘飘无所似,不过幽幽一身影。’差别可真大。”而几年前北京大学教师范晔重译加西亚·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也是引起了一场讨论。范的新译本甚至被读者拿来逐字逐句与高长荣、黄锦炎的译本作对比,孰好孰坏,读者各有评价。
谈到文学翻译的众口难调的问题,止庵称,喜欢讨论翻译好坏的,其实所讨论的都是中文;而对中文好坏的判断,(有些人)又以用成语多不多和是否带点肤浅的文言腔为标准,对此只能“默不与谈”。“别轻易断言谁翻译好,不对比原文,只能说谁的译文读来合自己口味。”
翻译做到“信”就够了?
那么,从翻译家的角度来看,他们秉持怎样的翻译态度呢?哈利·波特系列的译者马爱农很受大家欢迎,而马爱农也提到,翻译,就是尽可能地传达原作者所要表达的意思,而文学翻译,除了传达内容之外,还要把原著里的情绪、氛围和意境也有效地传达过来,使中文读者通过译文,得到与英语读者读原文时相同的信息和感受。“一直以来,大多数人理解的翻译标准是‘信,达,雅’三个字,而我认为,一个‘信’字足矣。这里的‘信’,不只是文字的忠实,而且是情绪、情境、风格、技艺等诸多方面的忠实。”
北大教师范晔在接受本报采访时称,他读《百年孤独》发现马尔克斯是一位运用语言的大师。“即便《百年孤独》有其整体的语言风格,但是细节上还是有丰富的变化。《百年孤独》文字时而幽默,时而故作玄虚。马尔克斯的语言保持一种看似随意的变化。”而正是这种原作者语言的丰富,最能考验翻译的水准。范晔称,而他在翻译中不会特意去表现自己的特点,需要做到的是再现原著的整体风格。
而翻译家马振骋也认为,“原文一是一,二是二。好曲子只要把原作的精华表达出来,不需演奏者耍花腔。翻译不是可以任意打扮的小姑娘。所谓译得好,不是堆砌辞藻。好比把每道菜都烧得浓油赤酱,就是美食了吗?如果这种任意翻译蔓延,必然会造成读者对翻译的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