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编辑部的工作档案中,我曾见过王仲闻先生审读加工《全宋词》所留下的高可盈尺的审稿记录和与作者唐圭璋先生往返商讨的信件,还见过周振 甫先生审读《管锥编》时长达数万言的审稿意见。”现任中华书局总经理徐俊,为前辈们的风范深深折服。1987年,当他开始担任《全唐诗补编》责任编辑时, 效法老一辈的学术态度、奉献精神,成为他的不二选择。
“《补编》看似一部文学作品辑补之作,实际上是一部具有非常大难度的学术考订著作。在此期间,我系统搜集国内相关著述,并予以鉴别,再与作 者往返通信,商讨书稿的有关细节,彼此成为志趣相投的挚友,因缘难得。”徐俊说,在学者型编辑最集中的中华书局做编辑,要熟悉书稿所涉及学科的研究状况, 而不能满足于书稿的一般技术性处理,已经成为一种传统。
前进
对于熟悉中华书局的人来说,“前进”的精神一以贯之,历史学家何兹全就曾道出其中的奥秘。他说,在其他出版社还在影印出版古籍的时候,中华 书局就出版了不少标点本、排印本,像《四部备要》。而新中国成立以后的点校本“二十四史”和清史稿,有标点、有分段,更方便现代人使用。
在2003年底的一次座谈会上,北京大学教授袁行霈寄语中华书局“守正出新”四个字,很快成为新世纪中华书局的“局训”。为了弘扬传统、服 务学术,重要的基本古籍,即使内容再专,市场再小,也要坚持出版。与此同时,挖掘典籍中的精华,让大众通过不同的载体和方式共享传统智慧,同样义不容辞。
于是,《中华经典藏书》《中华经典名著全本全注全译》《中华国学文库》陆续面世。普通读者发现,放下繁体竖排的身段,这些新式标点、简体横排的经典,面目变得亲切可爱,而古籍整理的严谨态度并未稍减半分。
古籍数字化的尝试也在这里进行。2014年6月,“中华经典古籍库”在全国多家图书馆投入使用,首期收录近300种中华书局出版的整理本古籍,共2亿多字,引用文献可以自动生成引用脚注,与查阅纸书一样准确。
“我们希望国家社会进步,不能不希望教育进步;我们希望教育进步,不能不希望书业进步。我们书业虽然是较小的行业,但是与国家社会的关系却比任何行业为大。”陆费逵这句名言镌刻在中华书局的大厅,激励着每个从这里走过的中华人。
(本报记者 杜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