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对这本《鲁拜集》一步步深入了解,我的内心中孕育出一个疯狂的想法:我们是否可以将这部奇书复制出来呢?但是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那就是通过上面的资料,我们虽然基本弄清了装帧的一些事情,但内文是什么样子呢?恰逢此时,杨小洲还要去伦敦,行前我再三叮嘱,顺路留心看能否找到那个对开本《鲁拜集》的踪迹。奇迹出现了,当他再次来到萨瑟伦书店谈论莎翁著作之余,想起我的嘱托,顺便问道:“那本随着泰坦尼克号沉入海底的《鲁拜集》,其用做底本的那个复本是否还存在?”书店老板几经踌躇,最终从秘不示人的书柜中,表情凝重地捧出一本对开本《鲁拜集》。他说:“就是这本。”当年该店买进几本,现在仅剩下这一本,已经在店里安睡100多年了。
就这样,我们基本上弄全了资料,现在正在做几件事情:一是翻译出版那本《随泰坦尼克沉没的书之瑰宝》,请原书作者来中国演讲,同时向他进一步了解《鲁拜集》的情况;二是将这本1884年出版的对开本《鲁拜集》翻印出来,配上郭沫若的译文;三是出版杨小洲撰写的《伦敦的书店》,感受他这一番寻书之旅的奇幻经历。
那进一步呢?问题集中在这本豪华之书是否要制作出来。对此,我周围的朋友争议很大,他们大多反对再现此书,主旨是谈我国没有这样的文化传统。不过,更大的心理障碍,还是这部书的传奇故事。当时支持做此书的约翰·斯特恩豪斯就断言:“厄运追随着这本书。”上面的故事已经证实了这一点。
种种原因使我们至今举棋不定:是再现这本神奇的书,还是到此为止呢?
(作者系海豚出版社社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