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新诗历史,我们会发现,校园诗人曾不止一次成为诗歌革新的力量。正是卞之琳早期诗中关注平民生活的视角和对口语的灵活运用,为新月派格律化新诗注入了别致的新意。也正是青年穆旦将强烈的民族忧患感融进散文化的顿挫节奏,使他酝酿出兼具现代敏感性和语言包容力的名篇《赞美》。更不用说恢复高考后的大学校园,成为“后朦胧诗”勃兴的主要舞台。“校园诗歌”也正是在这一背景下出现的概念,它并不意味着诗艺的稚嫩,相反却暗含“得风气之先”的期许。以此来衡量当下校园诗歌,总体上似乎显得“乖”了一些,虽常见驯熟的技巧,却少些生气和锐气。今天的校园早已不是象牙之塔,校园诗人也应当有更开阔的视野,将目光投向剧烈变动着的当代世界,并在写作中与之建立起更积极的关联性。唯如此,才能打开新的局面,真正成为复兴当代诗歌的力量。
《 人民日报 》( 2015年10月23日 24 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