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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那天

莫言那天

2015-03-26 09:57:51

  马逍遥
  节后上班,我踱着八字步,刚迈进单位门,杨氏主任就大惊失色地告诫:纪监委暗访查岗,你不在岗算脱岗,人家要按旷工论处哩!可能还要通报处罚!啊——空气骤然凝固紧张起来。真是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这不就被逮个正着,抓个现行日踏净了。原说即将退休之人,按先前的风气,不能按时上下班属理解万岁。若再积极地去按部就班,真怕人说马老神经,会笑话呢。忙提醒主任:你就说上那个卫生间去了,那人习惯性便秘(私也隐不成了),还有得那个急病……上那个医……糊涂了,杜撰谎言瞒天过海,是最需要口才和天赋的。到这份上,主要是怕影响单位形象,给领导脸上抹黑,心底添烦,尤其是株连扣发大家伙的奖金和银子。忙启发杨氏主任:你给圆场圆场,老同志,还是比较注意形象和保持晚节的,犯规就该吃黄牌咱明白,高抬贵手放一马。原则是:处分不能背,罚钱多少无所谓,你懂的。
  拧身又钻空子,去人寿公司缴纳保费,不按时缴纳,若脱保又巧遇个地震,火山喷发什么地——暂停,世界是美好的,一切OK顺利搞定。出人寿大厅门,阳光灿烂,万里无云,天蓝蓝。过去管收庄稼叫收获,如今天蓝蓝叫——又收获个蓝天。好像蓝天是耕耘的结果。地犁到了天上,厉害。可不是么,违规排放,大地、大气污染,沙尘暴加雾霾遮天蔽日。温室效应,牛棚爆炸,疑案山重水复,福尔摩斯们破半年,最后结案的罪魁祸首,竟是牛放屁致使甲烷超值。唉——牛们真是的,一点也不懂哲学,它这样做不等同于自杀吗,牛皮吹大牛,牛屁也不可小觑,牛们可真牛。天地混沌搅和一团,蓝与不蓝-能不与人牛猪羊有关吗?
  咦——眼前一亮,车上怎么又被警察贴了白条,白条在栗色玻璃窗上悠闲睥睨地飘来荡去。非法停车,罚款一百元。急和尚念不出好经,没看清自撞枪口寻壮烈,将车停在了公交站点上,人家执行公务,依法办事没错。建立法治政府,鄙人最拥护,未按规矩办事,咱认罚。
  如今,政治生态恢复好转,形势变化。路线教育整改落实,八项规定杀四风,红线底线规矩已设定。高层政治家们壮士断腕,彰显决心;刮骨疗毒,深入沉疴腠理,尸位素餐得丢官加零容忍;塌方式腐败是断崖式处理;真是带劲给力。这是大旱望云霓的好事,咱拥护。
  瞅准了,班内无战事,提前早退的习惯又来袭,真乃积重难返屡教不改。脚底抹油再玩消失。沿街水果摊叫卖声声,便想起是得买几斤苹果了。花甲之年,活的潇洒谈不上,有钱就任性更谈不上,但千万别老葛朗台啬皮自己,“难得糊涂”,活得郑板桥一些最睿智,狠心买了二斤半苹果。
  提溜着苹果袋,路过超市,又想起不能葛朗台要郑板桥一些,再买半斤酱牛肉去。近几年,牛羊肉价格一路暴涨飙升,我却异乎寻常地宠爱钟情于“牛魔王”,“杨(羊)贵妃(肥)”倒不怎么痴情。谨记:莫敢忘记将苹果袋,寄存在了超市外的存物箱里,以免瓜田李下,闹个误会什么地没意思。鱼贯而入进超市,被导购小姐三煽两播地,总是心太软,两袋子满满当当提出来,径直回了家,忘净了寄存的苹果袋。待下午想起,去超市怎么也打不开寄存箱。咨询服务台后被告知:超时了,只有待晚上下班清箱才能取出。台姐诡秘狡黠地一笑,半点也不可爱。
  寒夜下,我看见我,孑然孤独的老马,坐在超市外超长连椅上,无奈加无助地瑟缩着,真有了点杜十娘“孤灯夜下,我独自一人坐船(街)头”,又有了欧·亨利小说《警察与赞美诗》里,苏贝躺在麦迪逊广场长凳上的感觉。终于熬到了开箱,终于提回了我的二斤半苹果。想起亲爱的红扑扑香喷喷脆生生水津津的富士苹果,心里又舒服起来。到家即净手剖皮,一口咬下去,醋真洒净了,苹果不脆不甜涩巴巴棉花套子一样,贪图便宜上当受骗遭遇山寨版。唉——沿路踩地雷。知道如此,就该让它躺到超市寄存箱里永垂不朽去。想起超市服务台姐的横眉冷对,揶揄讥诮的眼神,杜十娘怒沉(砸)百宝箱(存物箱),苏贝砸了警察局门玻璃,欲重回监狱的心都有了。我真想悲惨地转身,恶作剧一回,将这命运曲折多舛且还不争气的二斤半苹果,塞到超市存物箱,满说三小时,三百个小时也去它苹果个娘。更恐怖的是,怕浪费,苹果味同嚼蜡勉强下肚后,糟糕透顶,苹果冻了多少天不得而知,老生我美(霉)丽(里)动(冻)人,独角戏夜场演了半晚还砸了是真。胃大人又闹革命凉得疼起来,急吞口开水又烫了嘴。忙热水烫脚,伺图从下往上攻,却引起带病作业的心脏不适,又挨个挫,弄不好夜半还得打“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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