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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作家笔下的边关风景

2013-01-25 17:11:06 来源:

  什么是风景?在这个反本质主义时代,它是一个很难界定的概念。因为理论具有自反性,是关于思维的思维,我们用它向文学和其他话语实践中创造意义的范畴提出质疑。西学界的风景来源于德语landschap,原指“从某个单一视点所看见的一片土地”。16世纪末进入英语,作为绘画专业术语逐渐流行开来,并引申到社会——文化生活的诸多方面。

  相较而言,“风景”这一概念在中国形成得更早。它作为一个独立词语始见于《晋书·列传·王导》。随着词汇的演进,“风景”的意义驳杂,但它始终保留着“看”的渊源和绘画性的余绪。

  此文中,本人将从著名公安边防作家杨佳富的“看”来观察、审视和解析其笔下的边关风景。杨佳富的边关系列长篇小说共计10本,于2011年12月由云南民族出版社出版、由公安边防文联主席陈统恩作序。这10本小说中,关乎边关风景的有“闪电”“冷月”“风云”“迷雾”“雷霆”“落雪”“红日”“流星”“彩虹”“ 云霞”等10大景观。这些景观,既是实写,也是虚写。10部边关系列长篇小说的书名都寓意深远,文学性颇浓。文字表面是书写边关风景,实际上讴歌驻守在边关的公安边防武警战士。

  如《边关流星》开篇即是:“瑞江舒展着宽广大气的身躯从容流过,茂盛的大榕树,翠竹摇曳,田坝中冬包谷、小麦、西瓜等作物欢快地生长,在各种植物旺盛的生命力中,在傣族等少数民族欢快的歌舞中,到处都散发着火一般的热情”。《边关彩虹》中:“夏天一到,云南边境的大山一天一个样,经过烈日的暴晒,骤雨的浇淋,那草木就蹿枝拔节的长起来,村寨变得葱茏青黑了。”《边关云霞》中:“浑厚苍茫的红土高原,彩云飞渡,朝霞满天,客车在陡峭的边境盘山公路上缓慢行进。”《边关迷雾》开篇也是:“边境拂晓,薄雾飘荡在稻田上,仿佛一袭水样的轻被,覆盖着大地……”

  以上所列的边关风景系大校警官杨佳富笔下所独有,正如湘西风景之于沈从文一样。实际上,所有文学作品中,纯粹自然风景是不存在的,“一切景语皆情语”,一定有人活动的痕迹,边关系列长篇小说中的所有开篇风景都是为人的出场做准备的。当下,有相当一部分非公安作家写警营,当然也写警营中的人民警察。这些非公安作家眼中的警营风景是虚构的,因为不是他们自己亲眼所“看”,故不真实,犹如西方人眼中的东方一样。西方人眼中的东方是想像的东方,是遭到严重歪曲的东方。同理,非公安作家笔下的警营是想像中的警营,警察形象当然也是想像中的,一点也不真实。

  譬如梁弓的《父亲的天安门》(2011年第12期《小说选刊》)中的警察仅仅听信村主任戴爱民的一面之词就怀疑唐文河偷钱,并把唐强制传唤至派出所。其间,警察还对唐暴力相向。在派出所里,警察对他刑讯逼供,追问那三千元的来历,也不尊重唐文河的个人隐私。金意峰的《祝家庄》(2011年第10期《西湖》)中的“我”大学毕业后待业在家,不经意间被卷进一桩人命案之中。“我”因闲极无聊,遂到河边逛逛,便认识了郑婷婷,且爱上了她。有一天,“我”在练歌房唱歌,结果被一帮人无缘无故地暴打了一顿。祝家庄有人告诉“我”被打的原因,是因为“我”和一个男青年同时爱上了一个叫朱丹丹的姑娘。事实上,“我”根本就不认识朱丹丹。河上漂起朱丹丹的尸体,警察便怀疑是“我”害死了她。警察说:“不是你玩弄她又把她抛弃了,然后她找人在卡拉OK厅打了你一顿,你怀恨在心想弄死她吗?”因此,“我”被关押起来了。好多天后,“我”才获得自由。后来警察才知弄错了,他们把郑婷婷和朱丹丹当成同一个人了。

编辑:牛雪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