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书是我出版的第一百本作品集……”在最新一本作品集《白墙无字》的扉页上,陈忠实这样写道。然后,与记者聊起了近年有关文学与人生的体悟,感慨流年。
这么多年了,感谢读者的不弃
“这本书,主要是一些散文跟文论,还附了几篇访谈,是从2010年起,这三年多内写作和发表的新作品。”陈忠实说。
谈到为何是“第一百本书”,陈忠实说,这是评论家邢小利经过多方查阅并统计出的数字,“他统计出来后,我也很惊讶,而且他说,这只是目前所能搜集到的作品集的数字”。多年来,除《白鹿原》已出了近20个版本之外,散文和中短篇小说也在各地被以各种组合方式出版着。对此,陈忠实起初有过担忧:“当时想,这样反复出,会有读者看吗?”根据后来的一些反馈,陈忠实释然了:“或许各出版社针对的是不同的读者群,也体现的是各出版社不同的编辑眼光和取舍标准吧,版本多,可能也有利于读者各取所需,自己不便在这里评高论低。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如果没人看,或都是赔本买卖,出版社肯定早就不出了。之所以还在出,还有人愿意看,我只能感谢读者的不弃吧。”
陈忠实聊起了与西安这家出版社此次合作的缘起,之所以把自己的第一百本书放在陕西出版,“且不说家乡观念,无形中应该是有一种情感因素吧,是对于相互尊重、相互信任的那种合作的感动”,陈忠实坦承。他说,这家出版社在上世纪90年代初曾出版过他的一本篇小说集和一本短篇小说集,而当时《白鹿原》刚刚面世不久,那本书做得很用心,后来还获了全国图书奖。转眼20年就过去了,期间虽未再度合作,但第一次愉快的合作经历,还是使陈忠实颇为难忘,去年冬天的一次朋友聚会,对方提议出书,于是“一拍即合”。
最感慨的是,老友们相继凋零
在这本33万字的作品集中,陈忠实自己最看重哪些篇章?又会给读者如何推荐?
记者如此问起时,陈忠实颇费踌躇,他翻着目录说,每个读者的兴趣点不同,如果非要推荐,他说,有些是写自己平时真实生活状态的,愿意了解的,可以读一读比如《缺失斋号》、《白墙无字》等,尤其是《儿时的原》,这篇比较长,写的时候很动情,拿起笔时,多年在原下度过的日子都涌到眼前了,他写了原上原下的一些凡事琐事,如割草、搂麦、祭祖、卖菜、秧歌等。书中写到一些文艺界人物,有老将有新秀,而其中一些老友的相继凋零,尤使陈忠实倍感怆然,比如评论家王愚、作家王观胜等人的辞世,使他在写缅怀文章时,多了几层人生感慨。“说实话,我现在倍感人生匆促。”陈忠实感叹道。
“有一些老朋友,每年至少要聚一回”,陈忠实说,自2002年的60岁生日之后,他就不愿再过生日了,但与老哥们的聚会例外。因灞桥曾长期隶属于当时的长安县,所以,陈忠实说与长安人也有乡党之谊,而灞桥、长安的几位老文友,还都记得他的生日,每年那天,老哥们总要聚一聚,每回聚会,都很感慨。
这本书中有不少照片属初次公布。有一张1963年的照片,陈忠实当时仅21岁,“看,那时我还是个小伙子,现在谁还能认出这是我?”陈忠实笑问。他说,那时他在乡村小学当代课老师,需要填表,就专门赶到灞桥镇上,照了这张照片,还吹了一回头发……
作为陈忠实的代表作,《白鹿原》一直有人问起,这本书也介绍了诸如《白鹿原》手稿的一些内情,以及为何在《白鹿原》中写了比如“田小娥被杀后变鬼”这样“宣扬封建迷信”的情节等。
“不说计划”,被问及近期的写作计划时,陈忠实摆摆手,爽朗一笑。这是一个重实在、重行动的人,向来如此,仍然如此。(华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