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长庚学艺的这个时代,正是伶人充当“像姑”的高峰期。当时“像姑”主要是以两种方式经营,一种是前文说的在戏园子“站台”,供客人消遣,相熟的还可以写张条子约去指定地点相会,就是所谓的“叫条子”。另一种有自己的私人公寓,集中一批“像姑”,这种地方就是所谓的“相公堂子”。
《清稗类钞》中详细记录了这种相公堂子,“伶人所居曰下处,悬牌于门曰某某堂,并悬一灯。客入其门,门房之仆起而侍立,有所问,垂手低声,厥状至谨。”标明某某堂,并挂一盏灯就算营业了。
伶人在这里,实际上是被一分为二。以表演技艺为生计的虽然是正途,但是以副业维生的也不在少数。世人的观点,好以极端为谈资,所有伶人也就一并遭人轻贱。
程长庚塑像当程长庚逐渐了解了这个行业一切时,心中的震撼是强烈的。奈何已不幸堕入伶籍,今后的人生道路应该怎样选择呢。程长庚很快做出一个决定,自己无论如何不能够破罐破摔,读书人从贱业也要走正途。出于对男旦的抵触,他选择主攻当时伶人不太重视的老生行当。
程长庚立志本分守节,要走一条清白的从艺道路,并对伶人的陋习产生了一种复杂的悲愤情绪。一方面怒其不争,另一方面又物伤其类。有朝一日,他能改变这种状况么?
洁身自好以外,推动伶人摒弃陋习,也成为程长庚的一个人生追求。(《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