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洛日报 - 商洛之窗讯(直 子)寒冬的一天深夜,忽然接到一个老同学的电话。
这才得知,我们的老师突发脑溢血倒下了。师母称:医生说人不行了,他在清醒之际,还念叨我们几个学生的名字呢!
第二天一早,我们一群同学约好赶到医院,病魔却生冷的把我们横隔在两个世界。他躺在重病监护室,医生谁都不让进去。我们只好站在楼道里陪师母一起抹眼泪。总想着医生的话,是往最坏处考虑的,盼着奇迹出现,师生再相逢。
老天爷没有成全善良人们的心愿,再见老师的时候,他已经躺在殡仪馆的冰棺里,与我们人隔一天了。
走出校门25年了,他的同学们再次集合在一起,致哀、鞠躬,依次围着他,做最后的送行。
那时候,被一些老师定义为林85班最不成器的我,而在姚老师的眼里却始终认为我是一个好娃。
我与姚老师结下的师生缘,是我在州城那所农业中专学校求学的日子。那是一个充满妄想、叛逆和狂放不羁的青葱般的岁数。因为对功课不感兴趣,我的考试成绩始终在及格线的边沿浮动。一次次冒险撞关,一些老师心里不平衡了:这些平时不好好用功的,岂能轻轻松松就过关?
当时的一位老师,在考前就公然宣布:这次考试将有某某同学某某同学面临二次考试的机会。我就不幸名列其中。尽管我想尽办法突击备考,也交了份估分在90分以上的答卷,但在公布成绩时仍然为58分。
但是,多数老师是不会真的和我们过不去的,一般经过二次补考有个小惩处就算了。他们心里也清楚,让这些十六七岁的孩子,学农业英语、植物遗传学、育种学等这些所谓的专业知识也真够难为娃们了!
但是,一位姓卫的老教师却和我较上真了。他咋看咋对我这个穿红衬衣牛仔裤留长头发的诗人不顺眼,在实习中老挑一些苦差事让我干。搞苗圃育苗,别的男生合作可以一组共管一圃地,却把我分给一个弱小的女生。我俩经管的苗圃,不是比别人长的草多,就是苗子比别人瘦小。
卫老师一批评,那个小女生委屈,我也委屈。有一次忍不住顶了句嘴,把老人家惹怒了:你等着,考试时让你娃好看哩!
惩处还在进行。在舒杨林场搞油松点播,一袋子近乎80多斤的松籽,不让别人背,偏点名让我做劳模。岂料我有我的办法,把树籽给大家一分,一个人跑到山背后的树林里睡觉去了。看就要放工了,第一个走在前头下山。卫老师却在喊,还有活没完,不准走!听话的又返上山,走在最前头的我,自认分我的工作完成了,就头也不抬继续下山。
魏老师遇到了挑战,恼羞成怒地追来,一看又是我这个刺头,强行要求我上山。我很坦然地说:尊敬的卫老师,你交给我的繁重任务我完成了!
他一急:你啥完成了,你这是投机取巧!
我也激动了:老师,你不讲理!
他已完全失去理智:就不讲理了,你还想咋?
后来,在学习委员的劝说下,我勉强返上山了。但是我没有参加继续的劳动。
这一次,我和卫老师之间产生了死结。
而随后不幸的一场车祸,使我错过了他所带的《造林学》的考试。死里逃生的我,忽然对生活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为了改善和卫老师的关系,我调动了所有脑细胞的正能量,给他写一封致歉信。几乎用尽了该想到的修辞,态度恳切至极。
可是,老人家没有原谅我。补考是意料中的不及格。按照学校规定,我只有一次机会了。如不过关,便面临毕不了业的危险。
为此,我放下一切爱好,专门攻读造林学。那本乏味至极的课本,我几乎研读了不下十遍。同时,我积极动用所有的关系,包括他的家人,他偏爱的学生,甚至学校的年级组长和教务主任,都给他打过招呼。可是老人家皆没有原谅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