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京报:也就是说让文学的属于文学,回归文学的力量?
刘文飞:俄国文学回归了文学。因为俄国文学在中国一直不是纯文学,到了改革开放有一段时间作为批判的材料,现在差不多是这样了。文学就是文学,哪怕托尔斯泰,他也是文学家。
新京报:我觉得我们这些年对当代俄罗斯文学的了解也不是没有,但是对当代文学的整体图景是模糊的。
刘文飞:这个问题中国搞俄罗斯文学的学者肯定是有责任的了,但是也有一个原因,苏联解体之后,这个文学图景本身是模糊的,等于说传统的苏联文学不能继续了,如果学西方的话是二手时间(语自“诺奖”得主阿列克谢耶维奇的书名,这一隐喻指的是苏联解体后努力追随、模仿西方,但终究只是二手),西方不会重视,他们自己也不会重视。整个俄国文学界已经认识到这个问题,开始有所调整,开始向自己的文学传统回归了。
另外苏联解体以后它的文学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整个颠覆了,这让所有文学史家、文学批评家,包括俄国的,世界的,全找不到北了。你以前说好的现在全不是,比如当时说高尔基根本不是作家,马雅可夫斯基也不是,但是现在经过十年二十年,大家认识到:哦,这个人还是很牛的!文学史需要一个沉淀,我想前段时间大家都有点模糊,与此有关。我们将和出版社合作出一套俄国当代小说丛书,也是整理归纳苏联解体以后的文学。这样的梳理,也让人感觉到俄国作家这十年二十年也不是白过的,他们也留下了在文学史上站得住的作品。
记者 李昶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