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运会是一场盛大的狂欢派对。人们从世界各地蜂拥至一个城市,数以亿计的电视机锁定同一个赛事,连平时对体育漠不关心的人都免不了被热情感染而将目光投向这力与美的博览会。然而在奥运村里,这狂欢却有个外界难以想象的主题——性。
每四年一度的盛夏时分,奥运村就成为了超过10000名运动员的临时家园;就算在参与人数较少的冬奥会上,奥运村也会容纳2700名左右的冬季运动员。这里聚集着这个星球上在各项运动上最有才华的人,于是它便自然形成了世界上门槛最高也最排外的精英俱乐部。在外人看来,这些精英除了要有惊人的身体天赋外,还必定兼具为了更高更快更强而将人类体格能力推到极限的拼搏精神。
直到最近20年,奥运选手这种苦行僧的形象才出现了裂痕,甚至有了大逆转的苗头。1992年在巴塞罗那,奥运会主办方“像订批萨一样”疯狂采购避孕套的报道引发了轩然大波,而2000年悉尼人以为他们在奥运村里放了7万个保险套已经足够“保险”,末了却不得不再补充2万个以满足需求。从那之后,每一届奥运会一开始就准备好10万个保险套。“到处都有人在乱搞,”随队夺得北京奥运会金牌的美国女足守门员霍普·索罗说。拥有多项世界纪录的美国游泳名将瑞安·罗切特更直白:“我敢说有70%-75%的奥运选手都参与其中。你懂的,这就是游戏规则。”
“这是奥运村里真正的比赛,电视上可绝对不会播。”ESPN杂志的萨姆·阿里普尔在采访过美国队的历届奥运选手后,写下了这样意味深长的一句话。
随时,随地
从开幕式之前一周左右,各代表团就开始陆续入住奥运村,而这“真正的比赛”也就此拉开序幕。“就像大学新生入学那天一样,”伦敦是水球队队长托尼·阿泽维多参加过的第四届奥运会,他对这套路早已不陌生:“你会很紧张,但同时又超级兴奋。大家都在跟其他人搭话,然后就试着勾搭上那个顺眼的伴。”
每个人对环境的适应顺序不一样,但餐厅总会排在头几站,于是在那里的奇观异景常常带给奥运新手们最大的冲击。“亚特兰大那年,当我刚进村时,就听到餐厅那里传来了巨大的欢呼声。”美国女足队员布兰迪·查斯汀说,“我们走过去,看见两个法国手球队员全身光光的,就穿着袜子、鞋和露屁股的那种运动内裤,还打着领带戴帽子,两个人坐在餐桌上面互相喂饭!我们当时就惊呆了。”
荷尔蒙的吸引力在训练馆达到最高。“姑娘们穿着轻薄的热裤跟胸罩,男孩子则只穿着内裤,”标枪帅哥布罗·格里尔说,“就算脸蛋是7岁的模样,身材也足有20岁的成熟。”在北京,体操跟水球还有柔道等项目的运动员在一起接受按摩理疗,于是体操队的青春期小姑娘也会试着跟其他队里的大男孩们调情。“我们的大多数社交生活都在那里发生,就在那个及胸的冰水按摩池里。”艾丽西亚·萨克拉莫尼当时20岁,她在美国女子体操队里扮演着“妈妈”的角色,她说她经常不得不制止小女孩们轻佻的发言。
有些教练会试图颁布禁令,禁止自己的队员们在晚上11点之后喧哗,也不准他们饮酒,美国游泳队更是严禁异性到访卧室。但这种事情永远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拿过两金四银一铜的阿曼达·比尔德在悉尼奥运会时正跟队里的一名男游泳选手交往,根据她的说法,“反正大家都愿意走几英里的路,就为了找一个没人的地方。”
在这盛大的狂欢气氛中,运动员们仍需完成重大的比赛任务。“如果你不够自律的话,奥运村会让你完全乱了心神。”索罗说。有些人会禁欲到他的项目结束,也有人把性当做赛前的必要调剂。格里尔就属于后者:他同时跟三个女人纠缠不清,其中包括了一位曾经担当过火炬手的杰出撑杆跳选手,一个强势的跨栏选手,还有一个“极具天赋”的北欧姑娘。每一天,她们三个都会轮番造访他的卧室,有时候每隔几个小时就会来一位。“所以我在参赛时感觉很幸福,如果你能找到一个彼此钟情的人,那一秒你的世界就完整了,在比赛场上的状态也会特别好。”格里尔的成绩证明了他的观点,尽管他在决赛时因为膝伤退赛了,但他在预赛时投出来的成绩却是雅典最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