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二月三月地过着,气温,却忘记了变化,依然冷冷地,不肯松开通往春天的手。每一天,或者每一段时日,我都会有意识地望望,单位的花园里,或者路边的树木上。我是想望见一丝春天的气息。然而,许多日子,不停息地走过,却始终没有发现一丝春天的气息,那怕是一缕风,带来些微关于春天的消息,我也是认可的,满足的,激动或欣慰的。
周六,随单位去武关镇斜玉村。一大早,天气一改往日的愁容,而开开朗朗地,明媚了起来,太阳早早地对着大地裂开嘴笑着,风儿躲得不知了去向,大地上的人们,加快了脚步,是想早一点忙完事务,享受这难得一见的春光。单位安静的院子,已被暖出了温度。同事们喜笑颜开,像似为了一次期待已久的出行。尽管是休息天,因为集体行动,没有一个人犹豫或抱怨。
车子在312国道上行驶,车窗外的景物,虽然不十分熟悉,但也并不陌生。山川、河流、树木、村庄,原本不成为风景,但却让我一次次地动容。路边的村庄,或离公路远一些,或邻路而居,或红墙青瓦,或白色阁楼,或整齐划一,或错落有致,这些都不足为奇。而是住户门前那些并不高大的树上,缀满了花枝,一树又一树,白的,粉的,粉红的,妖妖娆娆地,从我们的窗外欢笑着疾驰而过,让人心生喜欢。
再望望房后的山坡,每一面坡上,都嵌着几朵或几十朵连在一起的云霞,它们是盛放的山桃花,为孤寂的山坡带来春的讯息,真切得令人感动,迷离得让人遐想,清纯妩媚,烂漫可人。阳光照耀着绵延的山坡,而萧索的山坡,只为了将它们烘托。
车内欢声笑语,乌兰托娅的歌唱个不停。车外满眼是景:明媚的阳光,安详的村落,恬静的院子,悠闲的主人;青绿的麦苗挺起了腰杆,蓬蓬勃勃,壮壮实实的;黄灿灿的油菜花成为乡村图景中最浓最艳的一笔……这些诗意的景物,将朴素的乡村写意成最富丽、最生动的画卷。
我发现春天了,就在出城不远的地方。
我睁大眼睛,屏息静气,生怕错过任何一个景。我打开车窗,让这些活跃的气息钻进来。我的每一根神经,都在集中精力,尽情收纳这些已经或即将喂养与滋润我的自然之气。
看不完的景,阅不尽的春色。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就到了目的地——斜玉村。其时,村组干部已等候在村办公室。这是一个山区小村,尽管不攀山越岭,但要绕很多山弯。按照“三问三解”的要求,我们问了困难户的基本情况后,就跟着组干部们逐户走访。张家的孩子莫名近视,医治无效;李家的老人糖尿病越来越严重;王家的香菇技术不好,赔了几万……这些,我们一一记在本子上,也装在领导心里。他叮嘱小冯将糖尿病防治手册送到老人手中,叮嘱小陈联系农技人员指导香菇技术,嘱咐村干部周二到单位来,将健身器械和人畜饮水之事落到实处,他还给办公室人员交代,给村上买十盏路灯,赠送两台电脑。
这个只有205户的村子,通了水泥路,沿路是住户,因为“7·23”水灾的缘故,一律地新房,房里物质简陋,门口晾晒着香菇,门前地里是香菇棚,留在村里的多是些老人,各家各户都有着这样或那样的不尽人意处。我想,贫瘠了多少年的山村,凭我们有限的帮扶,一时半会儿也许改观甚微。但那样的交谈和走访,会给这个小山村带来期盼已久的温暖,山村的今天,春意融融。(商洛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