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乙认为,在民族团结问题上,关键是要抓住人心。“人心回不来,给再多的物质条件也没有用。”
他举例说,六世班禅在清代乾隆年间,带领3000人,历时15个月,由日喀则来到北京和承德。乾隆皇帝利用这个时间,给他们在香山修了昭庙,在承德修了须弥福寿之庙,把日喀则的扎什伦布寺“搬”了过来。
“乾隆皇帝亲自从紫禁城跑过来看六世班禅,并且,能用藏语对话。那种容忍、包容、平等,让对方能不高兴吗?”舒乙数经论典,娓娓道来。
当时,乾隆皇帝陪六世班禅开光时,作了《昭庙六韵》:“昭庙缘何建,神僧来自遐。因教仿西卫,并以示中华。是日当庆落,便途礼脱阇。黄衣宣法雨,碧嶂散天花。六度期群度,三车演妙车。雪山和震旦,一例普庥嘉。”
“那胸怀,那气派,显示的是‘我中华之兴黄教也’,不得了啊!明明白白说明了中华民族的统一之情,团结之心。”舒乙高声诵道。
新中国成立后,毛泽东主席和周恩来总理在接待达赖和班禅时,也很用心。
舒乙回忆,达赖和班禅那时都是“小年轻”,毛主席和周总理作为50多岁的长辈,亲自到前门火车站接站。月台上,周总理亲自去小卧车里看,征求国务院参事室的意见,当即从附近的王府井印度绸庄店扯整批的黄色绸子,用在汽车坐垫和玻璃窗帷上。
“不凌驾,不卑谦,尊重他们的民族信仰,知晓他们的各种忌讳,从细节入手,真是亲如兄弟啊!”舒乙赞叹。
要为石碑遮风挡雨
舒乙建议,虽然这些刻有藏文的石碑的碑亭被烧掉了,但柱基还在,现在有了拨款,应该先把亭子修好,为石碑遮风挡雨。
“在香山这样好的公园里,如果修一个扎什伦布寺这样的建筑,大金顶,西藏风格,金顶用上黄金1.5万两,都是这么大的鱼鳞瓦,这么厚,把金子镏上去,远远望去,金碧辉煌,民族一心,特别特别漂亮。”舒乙畅想着。
研究完北京的15块石碑后,舒乙马不停蹄赶赴承德,在这处清代皇家避暑胜地,找到了20块藏文石碑及大量藏式建筑。
“《承德的藏文石碑和藏式建筑》这篇文章一出来,当晚我就送给了国务院领导。”舒乙说,在中央领导的高度重视下,相关部门经过研究核实,给了承德专项经费,去修相关石碑及建筑。
“承德和北京不同,这次考察的东西主要涉疆。”舒乙介绍道,清代乾隆皇帝打了几次大胜仗,把新疆收回来了。“所以,承德外八庙里有一个庙是新疆庙,另外一个庙是为新疆人准备朝圣的,这非常有利于民族团结。”
他把视线拉回北京:“雍和宫里也有个大碑,一进去第二进院有个大亭子,亭子里有一个大四方的碑,叫《喇嘛说》。”舒乙介绍,碑上有乾隆皇帝写的一篇长文,叙述了喇嘛教的历史,正文一千多字、注解三千多字,喇嘛教的引进是在清代康熙皇帝时期,乾隆皇帝继承了这份遗产,把这段历史写在了碑上。
舒乙觉得,康熙和乾隆两位皇帝在民族团结问题的处理上,倾入了大量的智慧与用心,这段历史值得大书。 (新华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