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痴心“红迷”毕飞宇之爱红楼,更是爱得切,悟得真。他对“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丫环晴雯“一见钟情”;他说《红楼梦》是可以读一辈子的书;他谓曹雪芹乃旷世奇才,即便红楼未完也不遗憾——前80回的艺术功力,早已前无古人。
毕飞宇对红楼有多痴?两天内他和记者通了五次电话。电话的那头,沉默断断续续,想起说什么时表达得又急切,又意犹未尽,谈话内容改之又改,生恐不能言尽其意,“我谈自己的书也不会这么认真,因为谈《红楼梦》是一件太庄重的事”。
红楼魔咒,三百年后,继续牢牢地占据“红迷”的身心。
迟子建:续书的红楼,就像哲学家交的作业
《红楼梦》是中国版的《神曲》
新京报:你最早什么时候开始读《红楼梦》?听说你母亲也是个“红迷”,可以说说其中的故事吗?
迟子建:最早接触《红楼梦》,是小时候听父亲讲《红楼梦》的故事。据母亲说,“文革”中父亲烧掉了不少他从哈尔滨带到大兴安岭的“禁书”(他们把书装进麻袋,背到松树林烧掉),其中就包括《红楼梦》。书是烧掉了,但故事却留在父亲脑海了。父亲喜欢晚上给母亲讲《红楼梦》的故事,我们小孩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着听。我能回忆起父亲最喜欢的女性人物是秦可卿,所以他最憎恶的男性人物就是贾珍!提起贾珍,他总是言辞激烈。我母亲自然是受父亲的影响,才钟爱《红楼梦》的。父亲去世后,她常翻《红楼梦》。
我还记得十来岁时,我们过年时燃放的一种小礼花,燃尽后封底的卷轴,会抖出一幅幅小画,都是《红楼梦》的经典片段。什么“宝钗扑蝶”、“黛玉葬花”、“探春结社”、“元妃省亲”等。我最初读《红楼梦》,是在大兴安岭师专读书时,其后又认真读过,闲来翻阅它部分章节的次数,那就多了。它是历久弥香的普洱,只要你的心底还涌动着热泉,就可以与之共融,感受它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