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铁杆搭档,韦家辉和游乃海已经与杜琪峰这个名字以及银河映像绑在一起十几年。不管是和杜sir还是和这两位金牌编剧聊天,都能感觉到这三个人在工作时的有商有量、默契十足。罗马电影节期间,作为《毒战》的两位编剧,韦家辉和游乃海一起接受了网易娱乐的采访。不过尽管是两人同时接受采访,但整个采访过程中大都是韦家辉一人在回答问题,相对腼腆的游乃海大多时候都是在韦家辉旁边认真聆听,稍作补充。
网易娱乐:熟悉银河映像和杜琪峰团队的观众会知道,韦家辉和游乃海常常会出现在杜琪峰导演或监制的电影中,有时候以导演的身份,有时候以编剧的身份,也有的时候两人是联合编剧。那么你们二人究竟是如何分工的呢?
韦家辉:我们也没有分的那么明确,我们通常没有好好完成一个电影剧本才去拍的,通常是我们一块去想这个题材,有人在后面创作这个剧本,然后有人又带着这些剧本到前面现场去。因为杜Sir(杜琪峰)有在现场拍摄的时候才给剧本的创作习惯,前方的拍摄和后方的剧本创作就要有个有效的沟通,游乃海就常常拿着剧本去现场,有什么问题,下文到底是什么,然后遇到什么问题,他就会打电话回来,(弄清楚)原来是这样,再改。我们是这样分工的。
网易娱乐:尽管你们三位黄金搭档之间的默契毋庸置疑,但是第一次创作大陆题材警匪片,你们作为编剧要如何去熟悉故事背景、环境,让电影显得真实可信?
韦家辉:我们在《毒战》之前其实是想拍一部关于“重庆打黑”的警匪电影,并且也去重庆进行了很多素材收集工作,做了很多记录的手札。我们看了很多重庆打黑的案件,研究了很多然后跟他们碰面,问他们一些问题,每个案件都研究很久。那个时候已经有一些印象在我们的脑海里,我们开始就创作(《毒战》)这个故事。
网易娱乐:我们看到在这一次的剧本创作中,你们二人还带了两个徒弟?
韦家辉:是的,他们一个是香港的,一个是国外长大的年轻人。
网易娱乐:既然拍的是内地题材的警匪片,为什么不找内地的编剧合作?
韦家辉:这不用说了吧(笑),我们自己就是编剧嘛。
网易娱乐:第一次与大陆合作拍摄警匪片,你们两人遇到的最大障碍也是审查问题吗?
韦家辉:大陆的送审制度其实是非常有效率的,这就是我们最大的难题了。
网易娱乐:因为有这个送审制度,是不是有人在你们创作剧本的时候就跟你们说“这个不能写,那个不能这样表达”?
韦家辉:没有没有,大陆的送审制度其实是非常有效率的,因为他要先送剧本,你要拿给他看的,然后我们要自己去做这个判断,这就是我们最大的难题了,我们创作每次想到一个点子,都要想能通过吗,有问题吗?要拍起来,会不会让这个电影不通过,会不会这样?我们经常会想。
在经厉过送审制度之后,韦家辉和游乃海对记者的提问回答也显得谨慎了许多。当被问到古天乐扮演的毒贩最后为什么没有逃跑成功时,韦家辉坦言“我曾经想让他跑掉了。”
网易娱乐:那为什么最后没跑成?
韦家辉:你说为什么他不能跑掉?(笑)之前我们也设计了另一个版本:古天乐饰演的毒贩在那么多人因他而死之后成功逃脱,而且在跑掉之后很快乐,以此来突显“人心之毒”。但这个版本在两人的脑海里挣扎许久后被放弃了,放弃的原因你们也懂的。我觉得现在这个结尾也挺有力量的,(以前)好像没有拍过嘛。现在这个(结尾)还是有它的好处的,刚才有些外国的媒体问我们,他们说他们喜欢这个死刑的结尾,他们觉得比较好,比较有力量。而且《毒战》中这个死刑的场景,也就是片尾的“静脉注射”,也可以说是中国电影中完整清晰表现死刑的第一次?